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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跨了三代的太妃张惜惜名声在洛京城中太艳也太坏,以至还有荒谬的所谓真相一经发现跟不知其踪的一代妖姬扯上了关系。许多人不甚深究就信了。
高维在谋乱失败的当夜就已被下了诏狱。锦乡侯府从里到外被抄了个遍,就连到京中才招不久的仆役们都被关在牢里,说是要一一核实了身份不是反贼才会逃了死劫难。
只是可能给重病的太子殿下戴了绿帽子的贺良娣,还有高维那位情深意重一路相随的旧妾新妻薛氏在事件发生过六七日后,依旧在逃,不见踪迹。
三元桥,帽儿胡同。
大槐树的斜影隐晦不明地织在谈兴正浓的几个妇人脸上。
生活在天子脚下的洛京人大都有些个私下爱议国事的癖好,市井女子也不例外。
她们一个个说起京中这桩最大的新鲜事时义愤填膺,直恨不得一个唾沫一口钉地把祸国殃民不守妇道的女人们活活啐死。
“可不是!当初在江南时。我还听说过张妖妃其实被活活砸死了!真是活该!”,薛素纨挂着招牌似的甜笑恭维着骂声最响的二婶,眉眼舒展。
“不是说张妖妃当日逃走,还在十六那天亲现了身诱着叛兵们去送了死?”
“又或是鬼化艳魂?阿弥陀佛,保不济那个锦乡侯爷前世不修,硬是让怨魂缠上了。”
看着一堆儿婶婶姐姐脸上或深或浅现出不豫之色,方才提到了鬼神之说的薛素纨团团施礼,还自打着嘴巴子。认了失言。
二婶的吊梢眼认真地打量了眼前的年轻妇人。在帽儿胡同的妇人堆里,她正是对薛素纨身份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可若不是事先被告知,她肯定不会信了跟她们议论着近日事时最显刻薄的女人就是现今城中正要缉的高薛氏。
这几日看着薛素纨裹着各色衣裳的身姿丰腴,面如团月不见半点憔悴,反显得更精神了。
薛素纨陪着几个女人继续议了议要如何处置了张太妃与她的妖女同伴,看着两个要去拢了孩子回家的妇人先走了,才遗憾地跟着管着闲事的三姑六婆们告了辞。
娇柔又和气的商家妇薛王氏跨进小院。等着贴身的婢女关上了门,才团起手中满是汗津的帕子,狞色突然上脸。
刚才跟着旁听消息回来的婢女跟个穿着褐衣的男人低语说了几句话。
面白无须扯着公鸭嗓子的男人;看了眼坐在堂上重复了老神在在的薛素纨,低头拱手叹道:“夫人果然料事如神,今后我等就听着夫人安排了。”
薛素纨倨傲地冷哼一声。抬起托腮的手腕镯环碰响叮当。
建阳宫破之时,跟着张太妃的冯公公将十几个平日不算出头惹眼的内监宫女换了身份,在南陈旧臣被押北上的半途,哭着喊着当上了高家忠仆。
这一次在洛京,他们中的大部人在事发之时都跟着夔长老填了东宫的虿盆,幸存的只有了帽儿胡同这边的三四人。
面上做着对眼前几人如今心悦诚服要跟着自己的欢喜,薛素纨的心中却是天人交战。
当时收到高维通知还赖在帽儿胡同不归的薛素纨本就是想溜的。若是当日这些人去支援了已确定周曼云行踪的东宫再也无法回来,摆脱了他们去过全新日子倒是更便宜些。可现在……
“城中明松暗紧,此时出城十之**会被拿住。不如等了皇帝回城,事态全定,我们再安安稳稳地离开洛京。”
薛素纨认真地想了想,接着笑道:“这里毕竟是燕王妃亲择的藏身地。前几日来胡同查探的兵丁不就一听隔壁看院的报门头就走了。灯下黑,倒是可以多住些日子。”
联系着这几日的遭遇,薛素纨的说法自是得了现下只想先得了苟且偷生的诸人认可。
再难熬,温饱饮食一样要顾。
谈好了逃跑事宜,薛素纨笑着招呼了身边的婢女去厨房去催做了饭菜,自个儿心情不错地倚在院门口抓了一把铜子让回家路过的大虎跑腿去沽了酒来。如同往日一样。
夜幕低垂,帽儿胡同各家院落的灯烛次第吹灭了。
原本平躺在榻上盯着房梁的薛素纨一个骨碌就翻起了身。
她先是低声哑咳了两声,接着伸了只手指戳向了合衣睡在榻尾的婢女。这样尽职的相护不但是要守着她的安全,也是要看牢了她。
只是这一次,睡前在薛素纨的劝说下喝过一盏底小酒的女人,挨指即倒。
薛素纨探了下女人了然全无的鼻息,庆幸地长纾口气,伸手抹了抹满额的冷汗。
从搬进胡同来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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