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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
“殿下万万不可以身犯险轻易出城!”,萧泽自系上腰间白玉带,反应过来的韩述立时刷白了脸,急切地展臂相阻。
从来就没想过出城!
萧泽将应答抿在了唇间。面无表情地搡开了忠心耿耿的韩先生,大步地跨出了玉澜堂。
太子东宫里虽说被徐后留下了数十个暗卫侍者。但多在护卫着皇孙的宝宜院中。玉澜堂里由上所赐的人大多如从萧泽卧房里押出来的李妈妈一样,统统被悄无声息地关进了一间黑暗的厢房。
东宫中门大开,伸手扶住一根门柱靠立在宫门前的萧泽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让身上同样明黄色的大氅在夜色中的火把映照中更加显眼。
“殿下要去何处?”,吕守的问话声终于也如他看不顺眼的韩先生一样透出了惶惶。
拖着病体立在寒风不动的太子简直就如同个耀眼夺目的活靶子,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他坐上金辇受了拱卫更让人安心些。
“哪儿也不去!”,萧泽摇了摇头,接着向前往更亮的地方走了两步,额上豆大的虚汗不停下淌。
他已走出了宫门明火执仗地宣示着自己还牢牢地掌着东宫的控制权,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按着心中赌到的那一点可能。静静地等着。
寂寥无声的夜幕之中,正能远眺着东宫宫门的一驾青盖马车轻轻地卷起了车帘子,细棉包裹的马蹄踯躅地且踏且停,接着车厢里传来一把疲累的女声。
“小桥,你先过去通传一声!”
双环丫髻不可置信地扭了歪,小桥依旧嫩嫩的童颜上闪着浓浓的疑惑问道:“王妃?我们真要进东宫?”
她们现下坐的小车辕轼之处都烙着公主府的印记,
凶悍蛮横的萧婉骑装护卫着二府的车马一道出城,声势浩大。但是曼云带着她们到了公主府后就换上不甚起眼的这一辆。
虽然在城里悄无声息地兜兜转了一圈转到东宫之前,但是对曼云的决定,小桥依旧不明就里。
“你去就好了,小心些!”,曼云拉过了小桥的手,温柔地拍了拍。她已亲眼看清了宫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若不是带着大肚子行动不便,早就直接过去了。
兔起鹘落。一身黑色的小桥就象是道鬼影似的蹿到了东宫门口。
饶是胸有成竹,紧揪着胸口的曼云还是遥遥看着宫门前的侍卫在萧泽的喝止下齐收了半出鞘的寒锋时,大石落地般地松下口气。
几乎同时,东宫门口的侍卫警戒散开,从暗中驱动的马车快速地直冲宫门。
神色复杂的周曼云搭着小满的手缓挪下了车,已踉跄走到车前的萧泽不由地翘起了嘴角。
“太子殿下……”。瞥了萧泽身后正垂着头的吕守一眼,周曼云的唤声带上点期期艾艾。
带着男人体温的明黄大氅飞快地披在了周曼云身上,她不禁愣神地抬目相望。
“进去再说吧!”,萧泽困倦地眨了下眼睛,苦涩一笑。
东宫的戒备随着主人强打精神地亲自主持,一下子变得更加森严了起来。
玉澜堂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碧纱争似绛帏笼,花影宜分烛影红。
周曼云的一只手臂由小满扶着,另一只手抠握在隔扇的镂空处,由萧泽亲自引她来的玉藻堂西暖阁正在了他的主寝之后。
落地紫檀橱隔镂着并蒂莲开。而室内放眼望去,可见了梁栋上春莺织柳,燕子衔泥的彩绘。这间暖阁彰显的私密亲近不言而喻。
“从来没有人住过,很干净!”,萧泽轻声解释了一句,接着恍然而悟了曼云脚步迟疑的另一个原因,勾起惨白的薄唇笑道:“我只是觉得让我还未出世的小侄儿呆在这儿会更安全些。”
曼云的目光落在了自个儿的肚尖,放开了撑在隔门上的手扶上了渐觉酸痛的腰上。
从燕王府急奔而出。又至公主府换乘,虽然实现了不让外人轻易碰触身体的目的。但一路上来,她还是累了。
小小的暖阁很快被鸠占鹊巢的妇人抢了控制权,周曼云毫不客气地趴在了榻上,小满带着小桥流水收拾摆放着各种物什儿,全然没把立在门边的原主人看在眼里。
萧泽微阖上双眼,靠在门边舒心浅笑道:“多谢你能来这儿找我!”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论施受,总是珍贵得近乎奢侈。
靠在榻头的周曼云垫上了一个软柔的抱枕,就手翻看着榻上原本就摆放着的一个纫锦边的紫藤笸箩,里面早已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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