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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小声欢呼。感谢神,感谢亚尔河,让他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追击那些南方人。
“又起雾了,商路断了。”赶着马车的商贩们停住脚步,无可奈何地将货物堆放进河边货栈。
浓雾每年冬初出现,春末散去,一直持续了二十年。
在这大半年时间里,浓雾将亚特兰帝斯大陆强行分开,同时,也切断了南北彼此仇视的目光。
雾起的时候,就连狮鹫格瑞芬和它的子孙,也不敢贸然从河面掠过。
浓雾里,婉转凄迷的哭声,可以让任何生物迷失方向,等它们从魅惑中清醒时,眼睛、牙齿和指甲早已成了水猴的点心。
货栈旁的小酒馆生意火爆,自从二十年前,亚尔河之雾第一次出现,冬天就成了酒馆的黄金季节。
过不了河的旅人,货物脱不了手的行商,还有决定南迁的百姓,蜂拥挤进这里,靠着葡萄酒和吟游诗人的歌声来打发时间。
酒馆大厅,橡木桶临时搭成的舞台上,吟游诗人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吟唱。
“他们焚烧房屋!
“捣毁农田!
“彻底而认真的杀死所有老人和小孩。
“年复一年,
“并且乐此不疲……”
那个他们,可以指兽人,也可以指魔族,反正,无论谁征服了这片大陆,人族的遭遇都是一样的。
二十年了,北方百姓眼巴巴地盼望着南渡的人族嘉摩缕钵帝国,能够收复失地,将他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他们盼了一年又一年,可惜,帝国好像忘记了北方失地的存在。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成功的北伐,打到故都德尔菲城下,没等进城,主帅佛拉伦尔将军就被查理皇帝十多拨使者催了回去。
“唉!”靠近窗边,一个银发金瞳的年轻人长叹一声,彷佛在哀叹命运之神对人族的不公。
“别唱了,这都是命。”一个蓝发兽人大声打断吟游诗人的歌声,显然,他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愿意被歌声勾起心中对故国的怀念。
几个铜币随着歌声的中止,被扔到橡木桶边的琴盒里,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吟游诗人不满地瞪了蓝发兽人一眼,紧了紧琴弦,继续拉出曲声:
“你藏在哪里?
“我的命运。
“为什么每次我向你伸出双手,
“拉住的全是绝望……”
“别唱了,别唱了,唱得人心烦!”蓝发兽人重重拍了下桌子,阻止吟游诗人继续发挥,“你不知道吗?诸神将这片大陆赏赐给了阿特拉人,精灵、兽人和苏斯人都是阿特拉人的仆从!”
“对不起,我没听说过。”吟游诗人礼貌地冲着大伙鞠了一躬,低声反驳道:“这位先生,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歌,请不要打扰别人欣赏。至于阿特拉人,那些魔族,我不觉得他们的血比人族高贵!”
沸腾的人声瞬间沉寂,几个怕事的小贩挪了挪,空出了橡木桶旁边的位置。
今晚有热闹看了,这个商人打扮的蓝发兽人,分明是诺斯帝国的探子。
他们专门待在酒馆、旅店,寻找百姓中的反抗者,而吟游诗人今晚的表现,已经违反了帝国的禁令。
首先,他不应该在歌词中,指责军队的暴行。对于征服者而言,这些曾经的暴行都是忌讳。
第二,他不该提及魔族和人族这两个称谓。
在诺斯帝国的法律里,作为征服者的魔族,自诩是擎天巨人Atlas的后代,必须被称为阿特拉人,而这片土地原来的主人,人族,必须被称为苏斯人。
正如众人所料,蓝发兽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掏出一块淡蓝色的令牌,放到桌上。那是本地治安官的信物,凭借这个标记,他有权逮捕任何可疑者。
“跟我们走吧,小子,我们盯了你好几天了。”另外几个躲在角落里的酒客站起来,慢慢将吟游诗人围困在中间。
一个兽人模样的家伙回头向人群扫视,趁机大声宣传:“阿特拉人曾得到神谕,亚特兰帝斯将由他们统一,所以,他们才征服了埃达尔人,接受了毕斯特人,并且出兵帮苏斯人平息内战。这些神谕,都写在外面的石柱上,大家可以自己去看。”
捧着酒杯的酒客们厌恶地别过头去,不忍看即将发生的惨剧。
埃尔达人、毕斯特人,是魔族强加给精灵和兽人的称谓。这个兽人不以被奴役为耻,反而把征服者强加的称谓挂在嘴上。
“我得到的神谕是,只要黑旗军的战旗一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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