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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个大恶人,整天只会吓我……”闵安恨恨想上一阵,拈起一根树枝,在地面勾出李培南的脸。他左右看看无人,拿着削尖的树枝朝着那张脸刺了几下,才把心底的怨气完全抒散掉。
李培南人不在这里,积留的威严还是有的。闵安一刺完地画,就扯过一把草扎成刷子,在地面消除了痕迹。
☆、第39章 邂逅
闵安打着寻找毕斯的名义才能走出行馆,身后还得跟着世子府的头号扈从厉群。厉群生得英武不凡;穿箭袖长袍;腰悬宝剑;抄手向客栈门口一站;就引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打量。
客栈石坛中院里,吴仁替将军上好药,正抖着手臂训练它的扑翅动作。一旁的花翠紧紧扯着玉米的小马褂,生怕它一下子按捺不住;又冲上去要与将军厮打。
花翠接到闵安的口信,想带玉米来一趟清泉县城;毕斯却不准告假。耽搁了三天后,毕斯竟然也未返回黄石郡衙,花翠没了顾虑,干脆收拾包袱赶到了吴仁这里,向吴仁打听闵安的近况。
吴仁翻着白眼说:“臭小子怎么好得了?三天两头挨世子罚,轻则跪重则打,这不背上吃了一顿鞭子还痛着,外出公干一趟,脑壳后又撞出一个洞来!本来就是个呆子,停了药,再撞一下,不晓得又要花我多长工夫去跟他讲清楚,病耽搁不得,要时刻保持脑子的清醒,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做不得,比如说宝儿那桩……”
吴仁心底存了怨气,趁着花翠打听的这个当口,痛痛快快发作了出来,从李培南说到了萧宝儿身上。花翠知道老爹的脾气,像是雷雨天的暴风一样,刮过去就算了,没有后继的危险,因此站在一边不做声不做气地好好听着。越听到后来,她已经明白了世子李培南对待闵安的态度,是管教多于提携,且从未手软过一次,不由得也愤恨了起来。
花翠带着愤恨之心走到行馆门外,叉腰看着两旁站立的威武侍卫,本想随便叫出一人与他理论,架势才刚摆足,两排侍卫就有预见性地抽出雪亮军刀,齐刷刷的一响,硬是将她吓退了回去,连句口讯都没捎上。
这之后,花翠便住在客栈里,和吴仁一起等闵安过来。
第三天,闵安以寻找毕斯为借口外出,才能得空来探望师父,看到花翠和玉米也在,他喜出望外地跑上前去与他们嬉闹了一番,举止十分亲昵。厉群咳了一下,将抬进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然后站到门外去。
装扮得极为娇俏的花翠回头看了一眼,撇嘴道:“安子干嘛带个山大头来?”山大头是楚州方言,形容武夫长得魁梧,出事却无半点作用的意思。
闵安摆摆手:“总比带着一个豹子强,要不我还出不了门。”
花翠扯着闵安的耳朵靠过来:“喜欢他跟着么?”
“不喜欢。”
“那我们想个办法支开他。”
花翠眼里的山大头厉群却是定力如山,无论花翠扯着闵安的袖子钻去哪里,他总能不紧不慢地跟在旁边。最后花翠咬牙使出了杀手锏,带着闵安去了一趟布店,要老板家的绣娘赶制两个肚兜,还拎着那块遮羞布在厉群眼前晃,说道:“将军认为这种花色怎样?”
洞悉花翠心思的厉群扣手施了个礼,不说一句话就站到了门外。花翠趁机扯住闵安穿过中堂走后院小门,将厉群甩开。
闵安背着小竹筐走得踉踉跄跄,担心颠簸到了正在筐里睡觉的玉米,连忙伸手拉住了花翠,反客为主,将她带往不远处的长街。他边走边问:“那芙蓉肚兜,你怎么做成大号、中号不一样的尺码?”
花翠抿嘴一笑:“中号那件是给你用的。”
闵安愠怒:“我怎会用得上?”
花翠依然笑:“你那白面馒头再不放开,就真的长成俩鸡蛋了。”
闵安皱眉撇过头,不去看花翠,以抿起的唇来表示他的不悦。花翠当然懂得闵安,知他坚持认为自己是个男人的想法,但她受吴仁老爹所托,要细细引导闵安想通其中的道理,因此她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站在弯弯曲曲的青石巷里说:“这多年来我一直随着你的心意做事,帮你穿衣打扮,将你当成一个儿郎对待。可你的想法越来越糊涂,竟然要娶宝儿为妻,娶宝儿本也不是大事,可你们假凤虚凰的过在一起,生不出娃娃来怎么办?你还说要给闵家翻案,延续闵家的香火,让子孙后代能抬头做人,在学堂孔孟夫子像前发下了毒誓,不重振闵家声誉就不回去。别的不说,单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一句,就让你在夫子面前抬不起头来了罢?”
闵安听完一席话,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