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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然鼻端,他紧紧抱住萧潼的身体,泪水汹涌而下,泣不成声地道:“大哥,小弟知错了,请原谅”
萧潼捧起他的脸,见他脸上流满泪水,样子竟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心头再次一痛,举起袖子,轻轻为他擦去泪水,笑嗔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得象小姑娘似的,惭愧不惭愧?还说长大要当大将军,你这样子如何去统领三军?”
萧然脸上发烫,连忙收起泪水,赧然低头道:“小弟不敢了。”
萧潼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中含着莫名的感喟:“你果然知错了么?”
“是。”
“错在哪里?”
“大哥责罚小弟,是因为气小弟不理解大哥的苦心。大哥并没有真正想要杀舅舅,只是为了在朝中立威。是小弟太蠢,妨碍了大哥的用意。”
萧潼轻轻松一口气,可心里却飘过一团阴影。当时自己暴怒,又岂止是因为这点?当窦惠卿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先帝若不驾崩,必定会改立小皇子时,他好像被一条烧红的烙铁从头刺到脚,里外的皮肉都被烧焦了,那种剧烈的疼痛几乎令他整个人爆裂开来。
不是没有感觉到,父皇偏爱三弟,若非因为废长立幼会带来兄弟阋墙、皇室相争的动荡局面,他肯定已经这么做了。可是这句话被窦惠卿说出来,就好像揭开了萧潼心底一个藏得最深、最不敢触及的伤疤,将血淋淋的伤口呈现于大庭广众下。那伤口,毕竟是丑恶的、狰狞的
有一瞬间,他心底涌起杀气,想立刻将眼前之人置之死地,彻底封住他的口。甚至有一瞬间,他对萧然产生了恨意,恨他得宠,恨他占尽人心,恨他成为这些阴谋家手中潜在的筹码,恨他威胁自己的皇位。
他不是神,他做不到太上忘情。任何一个人处于那种情形下,都会失态,都会失去心理平衡。所以他责罚了萧然,不仅是在窦惠卿面前立威、在所有太监宫女侍卫面前立威,也是在萧然面前立威。
君王的身份与兄长的身份,在那一刻心底的天平倾向于前者。
可是当他得知萧然带伤带病,独自出京时,心里的疼痛霎时将他淹没,管它什么帝王尊严、江山社稷,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这个弟弟。于是在没日没夜的狂奔后,在得知萧然并未回到凤府后,他又再次失去理智,只为了心疼那个不知道流落何方的弟弟。
“大哥,你还没消气么?”见萧潼陷入沉思中,萧然心中又忐忑起来。
萧潼暗暗叹口气,萧潼,你对不起然儿,对不起他这份无怨无悔的痴诚。你竟然会有一天猜忌他,你怎么对得起他那双纯净无瑕的眼睛?
他把萧然再次搂入怀中,紧紧拥抱着他,喃喃道:“朕也有错,不能全怪你。朕更不该打你,你的身体才刚好,又经长途跋涉,朕却不体谅你”
“小弟无碍,是大哥的龙体要紧。”
萧潼拉住萧然的手:“走吧,扶朕出去走走,刚刚醒来,头昏沉沉的,朕想出去清醒一下。”
萧然顺从地扶着他往外走,门外两名侍卫见萧潼醒来,脸上都露出喜色。正欲行礼,萧潼摆手阻止。一边走,一边想起凤离飞刚才的话,心里堵得慌,斜睨着萧然,唇边挑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然儿,令师对你可是视若珍宝啊。”
萧然还没意识到萧潼的用意,含笑道:“师父对小弟很好。”
“是啊,好得想要留你在江湖。”
萧然一震,惶然抬头看了萧潼一眼,目光接触到萧潼脸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心突突乱跳起来。大哥难道听到了师父的话?师父说那样的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大哥会不会生气?他笑得这样深不可测
“大哥?”萧然慌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师父没有大哥误会了。”
“误会?你倒说说朕怎么误会他了?”
萧然越发狼狈,他既不敢说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还装睡,又不敢说师父怂恿自己留在江湖,额头不觉冒出冷汗。幸好这时,凤若汐走过来,见萧潼已醒,连忙过来躬身道:“皇上醒了?晚宴已经备好,家父命草民来请皇上与王爷前去用膳。”
萧然一听师兄在大哥面前连师弟两个字都免了,直接叫自己王爷,心里很不是滋味,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埋怨道:“师兄,为什么要叫王爷?在师兄面前,我永远是弟弟啊。”
凤若汐宠溺地看他一眼,柔声道:“王爷与草民始终尊卑有别,草民不敢坏了规矩。”唯恐萧然再说什么,他悄悄向萧然使个眼色,做出有请的动作。
萧潼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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