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凹版印刷机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布伦特告诉我,事实上,为了在房间里组装机器,工人们不得不将整面墙拆除;地板上还铺了路轨以将印刷机的部件从房间这端运送到另一端。他们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把它拼接起来。
一经组装完成,BEP的印刷机就开始了不停的运转,从周一到周五,甚至在某些特殊时期,连周末也不停机。其实有1/3的时间都是这样的,布伦特说。1999年,应对2000年1月1日“千年虫”的来袭,所有的政府机构和企业都做了特别防范——BEP的印刷机一整年根本没有停过,创造了年生产113亿张新钞票的纪录。有时候,如果他发现自己到半夜了还难以入睡,或者有好一阵子没有进行清早的现场检查了,布伦特就会立即起床,由家中驱车赶往BEP,亲自去夜班查岗。
我们进入房间,这里听起来像是在建筑工地,庞大的印刷机咣当咣当的声音,其分贝仅次于重金属乐团制造的声响。房间里处处都是指示工人戴上耳塞保护听力的标识,大多数工人似乎都很听从。新闻广播的声音开得很大,以盖过机器的咣当声。每年有25万游客把BEP当做是华盛顿最吸引人的旅游景点之一,这里就是参观开始的地方。今天,每队12人,有几队游客正挤在高出车间楼层12英尺的天台上,指尖或鼻尖贴着玻璃墙,在有人过来告诉他们禁止拍照之前,用手机摄像头偷偷地拍下几张照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铸印局限于尴尬境地(6)
他们看着一大页32张钞票在纸的一面被印出来,经过3天的时间,这一大张纸将被晾干,然后再印钞票的另一面,然后再晾上3天。
从印刷车间出来,大张纸币被运送到一个叫做金库的地方。在这个房间里,气温严格控制在72华氏度约为40℃。——编者注,相对湿度为50%。在这里,纸张被码起来然后盖上序列号和美联储的印章。一进金库,扑鼻而来的是崭新纸张和新鲜油墨的强烈气味。如果世上真有一种东西叫做金钱的气息,那么一定就是它了。
金库看上去气势逼人:方方正正大捆大捆的纸币码放在房里,像是挤压整齐的干草堆,或是说就像是中学教室里的书桌。一个穿紫色马夹的妇女正在揉搓一大摞一元纸币,像是在给它们爱抚地按摩,把码在一起的大摞纸张搓松,以使它们更容易地被机器分开。站在这里,身边的财富比克罗伊斯王里底亚最后一代国王,以财富甚多闻名。——编者注拥有的财产还要多,不由自主地,你就会在大脑中迅速计算身边每一捆或每一摞美元的价值。当我算出边上货币箱里一捆20美元钞票的总值时(1 280万美元),布伦特笑了,并说,不用很久,大多数工人对其身边这些产品的价值就不再有这么清晰的意识了。“几个星期后,”他对我保证说,“你所看到的就是棉麻纸片,我们还可以在上面印日历。”
最后,我们进了包装车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名BEP员工才可以进入这个房间,很快我便明白了原因。它在BEP主建筑的三楼,大约有中学的小体育馆那么大,光线柔和,窗户都被染成了米色;两排二十根柱子沿房间中央矗立着;除了一个明显的特征外,它与成千上万的普通仓库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间房里盛的是钱。
布伦特粗略地环视了周围一遭。“很难估算这些纸币的价值,”他随意地说,“但它有上百万美元。”这话的含义要花好一会才能弄清楚,不管其确切的总值是多少,它一定大于刚果的GDP。你的目光所及之处,处处都码放着一排排整齐的钞票,被压缩摞在两个绿色塑料盖子之间,就像是巨大的美元三明治。这里没有任何安全标识去提醒人们房里有着令人咂舌的大量现金。包装车间的两位经理独自坐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几台叉车闲散地躺在那儿,音响里放着的乡村音乐与包装机的嘈杂声混在一起。很难想象,如果这栋楼连同其中的货币被摧毁将动摇美国的经济。费利克斯告诉我,据说BEP就是“9·11”事件期间在宾夕法尼亚州坠毁的联合航空公司飞机的可能目标之一。每当防恐预警级别超过橙色,BEP就会关闭,谢绝参观。
回到包装车间,布伦特递给我一大捆百元钞票——这是4 000张纸币的集成包装。有9磅约为4千克。——编者注重,在你的手上,你像举着一根着了火的木棒。然后,布伦特又拿起一捆百元钞票,摞在刚才那捆之上。现在我的怀里抱着80万美元现金。举着两根着火的木棒——这就是拿着这么多钱的感觉。
大摞的金钱在这里不会待很长时间,其中一些今早就要被分拣出来,大约凌晨4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