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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阴刀,对她的关怀备至,却又保持着距离,忽近忽远,时而亲切得暧昧,时而又疏离得清冷。与她原本认知里的奈落的性子,截然不同。战国时代的贵族公子,温润如玉,谦谦如君子,温和斯文,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个美好的男子。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阿篱不得不承认,跟他在一起心底的感觉很舒服,很自在,不受拘束。
可是可是,那样温文清润的男子阴刀,偶然间也会对着橘衣女子的侧影失神,在她回过头的瞬间,两人的目光交错不及,撞个正着。他依旧温和微笑,掩饰些微的慌乱,而她琥珀样的黑眸中映出男子微赧的俊雅脸庞,心口下意识地一窒。
他的血眸,温和而明亮,眼神温柔凝望着她的身影。
那种感觉
阿篱正呆呆地打量着镜中不同寻常的自己,突然侍立的侍女垂首恭顺地提醒她道:“阿篱小姐,灯市快要开始了。”
“嗯,我知道了,千草子。”阿篱收回游离的心绪,捋顺袖摆,翩然离开和室。
有些猜测,被名叫千草子的侍女打断。
有些答案亟欲出匣,却被强行压在箱底,再无重见天日之时。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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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灯如昼。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抹浅金的纤月,盈盈立在树梢末端,月色微然。月儿昏昏,灯儿半明。朦朦胧胧,模糊的美好和安宁。一曲接一曲的和歌奏响,旋律如行云流水一般,轻轻流淌在街道,淌过穿行不断的密集人流。
幽远,又美好。
歌里正唱着“陌上谁家少年,正风流”,而街角一双璧人似相衬的男女倏然出现。男子俊雅,女子温婉,沉蓝的和服与橘色的和服也是极其谐和。
仿若,天造地设。给人爱情的错觉。
两人并肩而行,保持着一尺左右的距离。他的右手垂落身侧,左手扶着腰际斜插的折扇。右手旁,是她垂落的和服袖摆,时不时扫过他的手背,一阵微凉的柔滑触感扫过肌肤。她的手拢在袖底。
因为是微服出游,所以身后没有跟着家仆。
阴刀侧了侧眸,目光落到身侧阿篱的脸上。昏黄灯光里,女子的眉眼染着安宁,笑意清浅温然。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注视,她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里多了他的影像。不笑也翘的眼角弯起。
阿篱看着他,微微一笑,温声低语。“谢谢你带我来参加灯市。”
他怔了一下,似乎微赧了脸色,然后别开视线。“阿篱小姐,请看那边。”随着他的视线偏移,她眼中映出了光影交融的灯市夜景。
朦胧,美好,仿若虚幻。
人群喧杂,空气中各种气味夹杂,最明显的是时兴水果的甜香,还有小吃摊的食物香气。再么,是盛妆女子三三两两走过时,风里卷动的脂粉香。
时不时有孩子在人流中钻来钻去,玩捉迷藏的游戏,笑声清朗,无忧无虑。
有三两成群的孩子在追逐嬉闹,一个接一个擦过两人身边。一张又一张灿烂的笑脸。
阿篱看着他们的小小身影,目光温和,唇角噙笑。而阴刀看着她的温婉笑颜,眼神温柔四溢。血色的眼眸,映出一半摇晃灯光,一半她的笑靥。
一个七八岁大的女童冲冲撞撞,没头没脑,一边跑居然一边扭过头朝身后追逐而来的年纪稍长一点的男童笑,结果一个不小心冲进了阿篱怀中。
恍惚是一阵天旋地转,女童带来的冲力太大,致使橘衣女子身体后倾。袖摆裙摆被风带起,卷成橘色花朵,倏然瞬间,又散成原样。
沉蓝和服的男子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扳住她的肩膀,接住了她失去重心的身体。阴刀温和淡笑的神情散去,如女子一般精致的眉眼缠绕上丝丝缕缕被月色朦胧不清的焦虑。
阿篱的脸正好贴在他胸膛,隔着几层绸料,温热的脸被他身上的微冰体温一点一点浸过,耳边听到那沉实有力却节奏偏快的心跳声,鼻间闻到浅淡若有似无的檀木香味。
檀木,经常被贵族之家用来熏衣物。
“阿篱小姐”他温和低语,眼神关切。怀中的身体,是温暖的,丝丝漫入他没有温度的身体里。
“”阿篱的心口一窒,忘了呼吸。他的眼神,太温柔,也太眷念。
他扶着她重新站好。
“对、对不起。”将阿篱撞倒的女童小心翼翼地道歉。后面追上来的男童牵着她的手,握紧,然后朝两人躬了躬身。
女童天真可爱,五官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