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暗中观察(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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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外头静悄悄的，沈嬑坐在桌前，盯着烛火发呆。

笃笃笃——

沈嬑吓了一跳，戒备道：“谁？”

“是我。”

沈嬑一听是师父玉静真人的声音，便起身开了门。

玉静真人坐到桌前，示意她也坐下，轻声道：“怎么还不睡？是想舅父舅母了吗？”

初次与师父独处，也不知师父的脾性，沈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抿紧了双唇点了点头。

玉静真人看着面前这个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徒弟，心中一软，尽量放柔了语气道：“为师独来独往惯了，不善与人交往。你既已拜入我门下，便是你我有缘，为师定当竭尽所能，只是不知你想学些什么？”

沈嬑心下一动，小声道：“金光寺的慧觉大师说徒儿体质有异，容易招来邪祟……”

玉静真人听罢若有所思：看来还是胆子太小，得以毒攻毒。心性强大，才能无所畏惧！

于是，她谆谆道：“从明日起，每日辰时来静宁堂学艺。”

“是，师父。”

看着徒弟乖巧的模样，玉静真人欲言又止，最后只嘱咐道：“道观不比在府中，没有丫鬟和嬷嬷，日常生活全需自己打理，若实在不知或不便，尽可来静室找我。好了，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翌日，沈嬑准时来到静室。

玉静真人从架阁上取下一只木质雕花长盒，打开了放在沈嬑面前。

“这支冰魄笛是你师祖当年传给为师的。”玉静真人说着取出笛子递给沈嬑，“今日为师便将它传给你。”

沈嬑双手接过冰魄笛，触感冰冰凉凉，寒意直沁心肺——

冰魄笛看起来就如寻常玉笛一般，只周身隐隐环绕着似有似无的晶莹之气，实则蕴含了弱水之水精灵的灵力，奏出的笛音如寒芒透骨，更能与吹奏之人的内力完美融合，在极致的力道下，可将敌人凝冻片刻，万分珍贵。

师父竟将它赠给自己，可自己却隐瞒了来道观的真实目的。沈嬑心中愧疚，当下红了脸。

“徒儿谢过师父，只是，师父将这冰魄笛传给了我，那您用什么呢？”

玉静真人淡淡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支旧色木笛，轻抚笛身，淡然道：“为师鲜少踏足方外，有它足以。”

沈嬑忽然想到了什么，恭谨地问道：“师父，徒儿还未曾取道号，请师父赐号。”

“世间最苦意难平，为师愿你所得皆所期，所意皆成真，便叫意真吧。”玉静真人说着，起身朝静室内阁走去，“意真，随为师进来。”

一个时辰之后。

“回去之后将笛曲记熟，切记，不可在夜里练习。”玉静真人再次嘱咐道。

沈嬑点点头，夜间观中众人皆要休憩，自己练习笛曲确实会扰人清梦。

自此之后，沈嬑便开始了返璞归真的道观生活——

上午：去静室练曲

下午：在静竹轩练曲

晚上：睡觉

玉静真人吃住都在静室，每日除了练笛的这一个时辰，其余时间沈嬑是见不到她的。

这日，她练完笛子，左右也无聊，便跑到后山去转悠。秋日的后山透着股甜津津的味，那是东面的几株野柿子熟了。

这是一种黄色的硬柿子，肉质鲜嫩多汁，去了皮，一口咬下去脆甜脆甜的，沈嬑一想到啃柿子的满足感，差点就呲溜出声了。

她提起道袍的下摆，正要往树上攀，却见一个硕大的柿子砸在她的脚边。

她站在树下，仰头环视了一圈，却见宴无忧正悠闲地靠坐在树杈上，戏谑地看着自己。

沈嬑眨巴着那双分外黑亮的眼睛，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真诚的笑容：“师兄——同门一场，你摘你的，我摘我的，可以吗？”

宴无忧抬手轻擦了下鼻子，故作思索道：“你竟也食五谷果蔬？”

沈嬑闻言略有些羞赧，垂眉敛目着暗自窃喜：虽说我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那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啊！当面被人夸，怪不好意思的……

宴无忧看她兀自低头不语，冷哼一声，一个纵身从树上飞落下来，捡起地上的柿子转身离去。

等沈嬑回过神来，宴无忧早已不见踪影。

莫名其妙！沈嬑嘟了嘟嘴，便回身顾自摘起了柿子。想着药庐就在后山，便带着柿子去给小圆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