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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良心。”
“我也只剩良心而已。”
“米开朗,你果然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女人。”
“你不早就有这个认知。”
薛壤冷笑,“而且冷酷刻薄,铁石心肠。”
“嗯。”
“霜儿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分手。剩下的苏湛自己解决,反正……”我亦笑得凄凉,“他要是好运去了哥大,也许还能挽回。”
毕竟霜儿依然爱着他。
比我深,比我多,比我久远悠长。
“薛壤,就算我和苏湛罪不可恕,替霜儿想想,她再生气伤心,也绝对没想过要把苏湛弄成今天这样,是不是。”
薛壤闭上眼睛,还扎着输液针头的手慢慢攥紧,我怕他回血,忙伸手覆上去,“薛壤,松手,别这样。”
他没有睁眼,只是反手压住了我的手。
“薛壤……”
我不敢挣扎,怕碰歪针头更怕激怒他,他就这么安静地长久地握着我的手指,大拇指越过虎口按着我掌心,像电影院里第一次的摸黑偷袭,像球赛前从我这儿汲取的勇气和信心,像我们无数次的携手漫步,像毕业时一张张黑袍紫流苏的合影。
转瞬之间,似水流年。
病房门再次打开,薛妈妈沉声宣布,“米小姐,十分钟到了,小壤需要休息。”
我飞快抽回手,薛壤也同时睁开了眼睛,四月晨光推窗进屋,惊醒一地旧欢如梦。
“Joey,是我,下午不用来接我了。”
“是,我在医院。”
“我和薛壤见过面了。”
“薛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昨晚没有睡好,我回家又倒头睡了个回笼觉,起来已是午后,二十四小时没怎么正经吃东西,胃里空得简直要爆炸——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形容,但我一百个相信再不补充点体力肯定又要低血糖。就像昨晚我回答的那样,家里什么都有,石头剪子布才能决定谁去削的苹果,苏湛无论如何不肯跟我分吃的梨,我一边喊着牙疼一边在苏湛嘲笑眼神中剥开的怡口莲,还有我淘宝代购来的苏门答腊原装曼特宁咖啡豆……
厨房里有他煲汤磕掉一个角的砂锅,沙发上有他最喜欢拿来砸我的愤怒的小鸟,阳台还晾着来不及收的换季衣裳,我蜷成一只虾米缩在床上,仿佛背后仍是他熟睡时绵长的呼吸,顽皮地拂着我耳朵,有些酥,有些痒。
两个月而已,每一尺每一寸都是痕迹,桩桩件件,点点滴滴。
我抓了厚厚一把面条下锅,足有我们平时两人的分量,拌上香油和盐,最懒也是苏湛最鄙视的吃法,就这么没滋没味地统统吃了下去,周日的午后阳光已经有些刺眼,我拉上窗帘开始收拾屋子,效率很高,我不禁感叹当初坚持一人一个抽屉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很快客厅中央的几个箱子都塞满了。
有一个箱子全是书,经济学原理到花花公子全都有,他可真是个口味驳杂的男人,我合上纸箱盖,用力压了压,还嫌太翘,干脆一屁股坐上去顺便抹汗休息,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我打了个激灵,直勾勾看着门被打开,苏湛一脸深仇大恨地死盯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注:GMAT是申请美国大学MBA必须的一项考试。
苏妈妈,其实比薛妈妈精多了……
小米也不遑多让,是个很能演戏的姑娘。认错误,表态度,忆往昔,和薛壤这一番话是很有艺术很讲攻略的……
薛壤啊,乃最终还是斗不过小米。
☆、管它去哪
有个词叫恍如隔世,我不想用它形容现在的感觉,但事实是一步步走到我跟前来的这个男人,好像真有点陌生。
素日总浮在脸上的狐狸式的玩世不恭不见了,我从来没在那双桃花熠熠的漂亮黑眸里看到过那么深重的愤恨和悲伤,也许还有些追悔或惶惑,可那就不是我能妄自揣测的了,我咧嘴笑笑,装得惊喜又宽慰,“这么快就出……你爸妈好容易来一趟,怎么不在家多陪陪他们?……”
“不甘寂寞,逢场作戏。”
“你不会等他,也不会等我。”
“最后也是分手。”
“去了哥大,也许还能挽回……”
我的笑僵在脸上,他双手扳过我肩膀,掐得极深,我却感觉不到疼。
“谁许你这么说的!谁批准的!”苏湛在我的沉默中嘶吼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