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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苏幼平闭起双目,双眉仍是紧锁,一道山川隔开了日月之色。心中起伏澎湃。他心中就是生出一股涩然的妄想,玄宗今日如此,一定不是她所为吧。但他找不出一个借口来安慰自己,又思及师父已亡,玄宗已散,至此,他再无归处。这重重打击,让他三魂丢了七魄,来不及思考。脑中一片混沌,越是想要理出个思路来,头痛欲甚。只嘴里发出呼哧的喘息,双手捧了头,一下又一下的叩在墙头上。慢慢青灰的墙上,沾了褐色的血迹。
温云知他心中定是昏乱不着神迹,亦不上去劝解,只盼他自己静下来,思量个明白。
温云亦知,今日,便是到了要抛弃玄宗弟子身份的时候了。他知道,苏幼平现下心神俱伤,还不会询问他是如何得了这桩消息。但总会有相问之时,到时候,他又怎生答复哩。
“幼平。”温云轻声呼唤,他伸手按在苏幼平颤抖的肩,忽而加重了力道,叹息道,“你且保重,我要走了。”
风声又起,惆怅落寞之气飘荡在二人之间。虽是通缉犯,可早在到了青州之时,温云已换了一身紫金的袍子,腰上还悬了一把利剑,这身姿哪里还有半分落魄的样子。
此时他双目之中已经不见伤感。黑色的墨发,随风扬起。嘴角噙了笑意,收回看向苏幼平的目光,望向阴沉的天际,静静的说道,“幼平,这一路我已是拖累了你。你且寻个自在去处,或是去找寻宗主吧。汝南是多事之地,你不能再留在此地。”
“你要去哪里?”苏幼平终于是平复下了伤痛的情绪,只是垂着头,倚靠在墙边,木然的问道。
“我自有去处。今日一别,再难相会。”温云依旧静静的说着,好似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颇有云开天晴的意味。
“我只知自己是玄宗弟子。我也不知该去哪儿。玄宗已散,师父已亡,何处又该是我安身之地。我知道你总是心中有主意的。你有去处,是好事。我走了,你保重。”苏幼平慢慢的说出这篇话,心中有难舍,但既然温云话已出口,他是不愿意做那种让人为难的事来。缓缓拔起身子,虚浮的脚步慢慢朝前走去,心中涨满了酸涩,还来不及舒缓,就要面对这样惨淡的人生。
师父,在哪儿?九华峰又在那儿?他全不知道了。此时,天下如何?谁输谁赢,他不关心。
温云目送他消失的背影,一扫怅惘之情。苏幼平与他有救命之恩,如今让他安然离开亦是还他之情了。坐在乌篷马车之中,闭目倚靠在软榻上,仰头喝完杯中酒。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细白的手指上传来冰冷的气息,使他蓦然睁开眼,可这眼中已是不容一物。
汝南王府自然是一座华丽堂皇的处所,比皇宫来得更精巧繁复。依着地势而建,背山面水,虎踞龙盘。府门口的两座石狮,一座呲目獠牙,一座闭眼舞爪。威风赫赫,矗立在门口已有二百余年,鎏金的狮身,灼目耀眼。
门口列了一队卫兵,皆是身着赭红色的亮甲,人人都配了刀,神情肃穆。
这汝南王府所建的地方,自然不是热闹的街头巷尾,亦不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而是依着青州的青凤山而建。这山腰的一处地,被修理成了偌大的陵园,葬的就是历代汝南王与其家人。陵寝的外观修的质朴,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通过昏黄的暗道,拐过一处陪葬室,又过了三道石门,才来到这正殿。正殿内壁都是硕大的夜明珠照明,如月光般清冷,熠熠生辉。
几口巨大的石棺依次摆开。石棺竖立着高约三尺的石碑,上皆详述了棺中之人的姓名,生卒年,生平事迹。但就这样几副棺材造就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汝南。
温云缓步在这些石碑前走过,停在了最靠外的一副石棺边,这棺还未有加盖,因为它的主人还活着。
“这难道就是我百年之后的去处。”温云莫名一笑,似有不甘。
这死寂一般偌大的陵墓里,说出去的话,生成了回音,一圈一圈的回荡在空旷的陵寝内。
忽然温云一手撩开袍摆,朝着先祖的石碑一跪。
“我本汝南正宗,身为嫡子,不侍先祖。快意而为,入玄宗十年,受之教诲。心有所感,报之以恩。然,天命犹在。今在列祖列宗灵前起誓,以汝南为本,尽我心力,肝脑涂地。乃成造化之命。”温云慨然说完,也不停歇一番,只是三叩首后,起身就离去。
汝南王萧勘,年纪不详,按宫中玉牒所记载,应是二十五岁有余。
只是,萧恭生性惫懒。于十五岁时,送至玄宗磨练心性。一去十年,再无回音。所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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