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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刺鼻的烟和辛辣的气味。在第一个转角我们左转,走了大概一百英尺又左转,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尽头是一幢煤渣砖建筑,一座一层楼的小房子,平顶,没有窗。这是一个典型的行凶抢劫的场所,但我一点没觉得害怕。张生心情很快活,以他一贯的固执己见,他看来是不到目的地绝不罢休。我们走到那黄色的煤渣砖房子前,张生用指头按了按门铃。几秒钟后,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六十几岁的中国男人探了个头出来。他看到张生的时候点了点头,表示认出了他。他们用中国普通话交谈了几句,然后就让我们进去了。所谓休闲俱乐部原来是个小型血汗工厂。二十个中国妇女坐在缝纫机边,缝着那些颜色鲜艳、材质低廉的化纤布料。我们进去时他们一个都没抬头看。张生以最快的速度从她们之间穿过,如入无人之境。我们继续走,在桌子中间穿行,到了屋子后面的一扇门前。老头打开门,我们现在进入的这个空间和刚才荧光灯照彻的车间比起来那么黑,那么暗,以至于我开始都看不到东西。眼睛稍稍适应后,我看到一些昏暗的低瓦度台灯,在房间各处发着光。每一个都装着不同颜色的灯泡——红、黄、紫、蓝——有一刻我想到了张生倒闭的小店里的葡萄牙笔记本。我想知道我星期六看到的那些是否还有货,如果有的话,我想他应该愿意卖给我的。我心想等会走的时候要记着问他。走着走着,他领我到了一张高椅子或凳子边,垫子是皮质的或者仿皮的,旋转着,摸上去手感柔和而有弹性。我坐下来,他在我旁边坐下,我意识到我们是在某种酒吧里,一个刷着清漆的椭圆形吧台占据了房间的中央。事情对我来说越来越明显了。我可以看清几个坐在我们对面的人。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一个亚洲男人穿的好像是夏威夷T恤,还有两三个女人,她们看上去什么都没穿。啊,我心说,原来是这种地方。一个色情俱乐部。奇怪的是,我到那时才注意到有背景音乐——一支轻柔低沉的曲子从看不见的音响设备中传送过来。我想用心听出这是什么曲子,但听不出来。一支穆萨克翻唱的老摇滚——也许是甲壳虫的,我想,也可能不是。“哎,希德先生,”张生说,“你在想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个服务生出现在我们面前,问我们要点什么。可能就是先前为我们开门的老头,但我不能肯定。也可能是他的兄弟,或者在这里入股的别的什么亲戚。张生凑过来在我耳朵边说:“没有酒精饮料,有仿啤酒、七喜、可乐。在这样的地方卖酒太冒险了。没有酒类经营许可证。”在已知的这些选择中,我点了可乐,张生也要了一样的。
“崭新的地方,”前任文具商接着说,“星期六才开。他们还在修补装修漏洞。但我看这里很有潜力。他们问我是否愿意投资入股做个小股东。”“这是个窑子,”我说,“你确定想要加入到非法行业中去吗?”“不是窑子。是有裸体女人的休闲俱乐部。帮助工作的人们过好点。”“我不会和你争的。如果你很热衷的话,就做吧。我还以为你破产了。”“钱从来不是问题。我借钱。如果投资的利润超过利息,那就一切OK了。”“如果。”“不用如果。他们找到很漂亮的姑娘来这里工作。宇宙小姐、玛丽莲·梦露、每月尤物。都是最迷人、最性感的女人。没有男人能拒绝。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不,谢谢,我是已婚的人。我想要的家里都有。”“所有男人都这么说。可是你下面那玩意儿总是压责任感一头。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张生就转动转椅,用手一招。我不自觉朝那个方向望去,见到沿墙有六七个鸡尾酒亭,那是我进来的时候故意不去看的地方。其中三个酒亭里坐了裸体的女人,显然是在等客人。而其他几间都拉上了帘子,大概是在那里的女人已经有客人了,正在工作。坐着的女人中的一个从位子上站起,朝我们走过来。“这个是最好的,”张生说,所有人里最漂亮的。他们叫她非洲公主。”一个高挑的黑人女子从黑暗里出现。她戴着珍珠和莱茵石颈链,穿着白色齐膝长统皮靴和一条丁字裤。头发梳成精致的玉米垄辫子,末梢缀着坠子,走动时像风铃一样丁当作响。她步态娇柔优雅又挺拔——王族般的风度无疑说明她为什么被叫成公主。她走到离吧台不到六英尺的地方的时候,我明白张生没有吹牛。她确是个绝色美人——也许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她的皮肤看起来那么光滑诱人,我发现自己无法抑制不去摸她。“向我的朋友问好,”张生指点她。“待会我和你结账。”她转向我笑着,露出一排白得惊人的牙齿。“亲爱的,你好,”她说,“你会说法语吗?”“不,对不起,我只说英语。”“我叫玛蒂尼。”她带着浓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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