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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怎地将这两样常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随意便丢弃了?
正奇怪着,只见赛罕直起了身子,先是看了看母亲的坟冢,随后说道:“赛罕也是带军之人,深知行军打仗需要军马粮草,可这些只是足矣便可,若是多出来了,难免会让将士们有懒惰之心,最是不利。所以,赛罕不要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只求能够得些果腹的酒肉便好,——吃了酒肉,打仗才有气力的。若这些都是铜臭之物,那赛罕便什么也不要好了,——自认了父汗,最想得到的都已不得已而失去,若不多多做些别的事情将这事忘记,只怕是会憋出病来,连仗也不能打的了。”
听罢此话,忽必烈的心里却更是疼痛:他这话是不错的,他已然是自己的亲生,纵然与赵心玉不是血亲,也算是兄妹了,这天下可是没有兄长娶妹妹的道理,那可不就是“失去了不得已而失去”的么!
忽必烈再次长叹一声:“那,世子的身份如何?”
“更是万万不可!”赛罕索性一个头磕下去,“赛罕的兄长、兄弟皆有无数战功,都不过个王爷的封号,如今父汗却给了赛罕一个世子的位子,该教兄弟们如何看赛罕,如何看父汗!如此一来,势必引起兄弟间的争端,若是因此而将兄弟间的情谊四分五裂,又何谈平定中原之大事!所以,此事万万不可行!”
忽必烈愁得已是不知如何是好:“可多年的离别,我总要给你还有你的母亲一个交代!”
“……若父汗真想做些什么,”赛罕说着再次直起身子来,“只需赏赐赛罕两样东西便可。”
“你说。”
“就如父汗方才所说的那般,行军打仗,必要有个身份地位才好调动军队,赛罕还是想继续助父汗打天下!不若,父汗就给赛罕一个同其他兄弟一样的位子,对于旁的人来说,也说得过去,不会像世子那般身份高贵得成为他人的眼中钉,也不会像庶民般惹人耻笑。”
“这个自然!你将同你其他的兄弟一样,都是大元的小王爷。第二件是什么?”
“请父汗给我取个名字!”
“怎么,你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名字么?”忽必烈颇感奇怪。
赛罕道:“并非是不喜欢,而是不适合。如今阿妈已去,我又不能娶到今生的最爱,只能够以行军打仗来平定心中之起伏,如此坎坷,又哪里来的‘美好’?我现在应当像一只猛兽一样,只忠诚于自己应当忠诚的,去除掉自己不喜欢的。猛兽,在别人看来是可怕的,所以,更不会是‘美好’。”
“猛兽……”忽必烈叹了口气,“那,从今天起,你就叫‘阿尔斯楞’罢!”
“谢父汗赐名!”阿尔斯楞行礼致意。
第三十五章 终成兄长且松心
图那惯是不惧寒冷,所以纵然在才下了雨的院子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后厨拿了烧酒和几样果子,趁着凉爽,来到院子的凉亭里,因月亮已然出来,光亮得很,便没有命人燃灯,只是兀自斟了盏酒吃着。
“好个小气的将军,不等我来,自己便先吃上了,好没道理!”赵心玉一边笑着一边走上凉亭来,“又没有人要抢你的东西!”
“我只是替你试一试这酒合不合你的口味,”图那笑着,给她的杯子里也斟满佳酿。
赵心玉才要端起杯子来,忽地一阵风儿吹过,风中带着水气的清凉,女儿家的身子本就单薄,又经风儿一吹,哪有不打冷颤的道理?
图那见状,脱下自己的长袍来给她披上,怪道:“阿菊睡了么?”
赵心玉笑道:“休要怪她,我今儿个出来,连她也不知道的,说不定这会子正找我呢!”
“这是为何?”
赵心玉顿了顿,道:“此后,没有‘赛罕’这个人了,你知道了么?”
图那点点头:“如何不晓得!昨日在议事厅里大汗都已说了,想来你也是在外面偷听的,如若不然,如何知晓这些?”
赵心玉叹了口气,将双臂支在石桌上,愣愣地看着亭子外的花草:“想来,有些话儿是不可随意说的,若不成真还算罢了,若成了真,倒说说了此话的人是什么‘大罗神仙,预言成真’,再没些真本事,岂不叫人笑话?我倒也说过认他当个兄长,哪里想到就是真的了,还是这般的让人不快!早知如此,我就不说这样的话,还能平静些!”
“我是不信什么‘大罗神仙’的,”图那笑道,“虽有长生天保佑,漫说是人说话了,就是风霜雪雨这等大事,也是世人平等的,哪里就因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拿了人性命的?他成了你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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