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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兵爷,这兵荒马乱的,难得你有雅兴到我们姐妹俩这儿来,既来了,喝杯酒再走,也不误你的大事啊。”
说罢,黄旗袍女子竟然把两条白嫩的胳膊围在了老旦的脖子上,美丽的脸庞也凑到了离自己不到一根烟的地方。女子温热的体温袭来,让老旦感到一股热血象冲锋一样直奔下面去了。还没等自己说话,红衣女子又斟满了一小杯酒端到了眼前,她的小手只用两个如葱的玉指捏住杯身,另外三个手指翘成了花,一对柳眼光彩神飞,小方巾半遮住红嘟嘟的嘴儿。老旦哪里见过这等世面,只觉得头脑一阵嗡嗡作响,下面硬梆梆的开始支起帐篷,不由自主地已经把酒接了过来。闻到酒香,这心反而定下了半分,略一踌躇,一仰头便干了。
“啊呀,军爷可真好酒量,来呀阿香,再给爷敬上,酒菜呢?后面那小厮赶紧的,别让军爷喝枯酒啊?”
这时,缠绕在脖子上的一条胳膊开始从大衣缝里钻进来抚摸自己的胸口,那温柔的感觉险些让老旦浑身酥软,碰巧一个酒嗝儿打上来,老旦按捺住上涌的热血,再不迟疑,一把将她的手抽将出来,起身正色说道:
“两位妹子,俺对不住了,俺只想讨碗酒喝,不想扰你们扫兴。酒是好酒,但是俺不想和两个妹子戏耍,俺原本是个种地的,家有老婆孩子,也没胆气消受这福分。妹子们如果不嫌弃,俺就喝酒付钱,陪你们聊吧聊吧,嫌弃俺俺可就走了,省得扫你们的兴……”
见老旦态度坚决,两位女子先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就慢慢地相挨着坐了下来,红旗袍女子又给老旦递上一杯,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轻佻。
“军爷,看不出您还是个顾家的,咳!我们怎么敢嫌弃您哪?您别嫌弃我们两个就成了,来,妹子们陪你喝酒,听你口音是中原来的?”
“俺是!俺家在河南,一路打仗过来,今个才到这边。”
“河南在哪呢?”黄衣女子问道。
“河南在东面,靠北边一点,离这里远了去了,你们俩呢?都是本地的?”
“也不是,我们俩个都是湖北的,也在村里,听说鬼子要打过来,去年就跑过来了?”
“咋过来的呢?家里男人呢?”
“阿香还小,我是她表姐,我男人在武汉那边打仗,硬被拽过去的,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他死活……”
“哦,这么说俺可能还跟你男人在一个战壕里挤过哩!那妹子你们过来没有找个亲戚朋友啥的?……俺瞎说了,做这个……不是个正道哩!”
“大哥你说笑了,这兵荒马乱的,谁家里容易哪?亲戚朋友家里能揭开锅的就不错了,见我们俩个上门吃挨饭,怕是躲还来不及呢!阿香的那个远房表哥见了她倒是收留,只是动不动半夜就往她房里钻,能为一口饭就便宜了那老王八蛋?让人心凉啊……”
红衣女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阿香在旁边已是低下头去摆弄手绢,时而顾着给老旦斟酒,此时已是毕恭毕敬了。
“那你们也真不容易哩,大好的年纪,再找个男人到后边去过日子不成么?”
“大哥你哪知道,我们当时为了吃饱肚子,早已经把身子卖给了这街上的鸨子。这房、这酒菜、这衣服,可都不是白来的!再说了,哪个男人愿意要我们这些撇腿儿女人呢?要是给你,大哥你敢要么?”
“这么……”
老旦看着红衣女子幽幽的眼睛,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接过阿香递过来的酒,叹一口气喝了。
“大哥,看你是个诚实人儿呢,家里老婆孩子好么?”
“不知道啊,一出门就快一年光景了,那地界儿没准儿已经被鬼子占了。俺可想他们了,可也不得回去,心里揪得难受哪!”
“孩子几个?多大了?”
“一个娃,是小子,三岁多了,该能和同村娃子成天闹了。妹子你呢?有娃么?”
“有娃子还能干这个?本来想要的,男人被拉走了,才过了半年日子,临走连个种也没给我留下!”
“妹子,这岳阳离战场一匹马的远近,要是咱们顶不住,鬼子打过来,你们怎么办哩?”
“大哥啊,我们这号婊子能咋办?去哪里不是还得干这个?鬼子来了又怎地?鬼子他不也是人?不也得想找女人弄,完事了不也得给几个钱?我们姐妹都想开了,哪也不去了!这跑来跑去的,躲开鬼子也没觉得有什么安生日子,我就不信鬼子来了会把这岳阳远近几十万人都饿死。我们都是苦命,吃这点皮肉青春饭,莫非还有人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