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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人头地的都是小人。上位后抢夺了他们的好处跟利益,那就更是小人,罪该万死了。太后掌政,他们就追随太后。皇上临朝,他们就追随皇上,谁当政对他们有利,他们就支持谁,随便怎么样都有道理,哪管太后你是死是活呢?论忠心,他们怎比得小人。”
冯凭听了这话,转过身,抬眼看他:“你难道不是谁对你有利就支持谁吗?”
杨信迎着她目光,不卑不亢道:“臣怎么能跟他们比,他们一个个,皆是世家贵胄,当权者拉拢他们都来不及,大可坐地生财,左右逢源。臣等小人,微末寒臣,想投靠别的主子做只鹰犬,人家也不稀罕。天下之大,哪里找不到鹰犬,何必要你只别人养过的丧家犬呢。要是娘娘失了权,我等也必跟着粉身碎骨,别无选择。”
“你说的有理。”
她目光留在他脸上,好像在窥探他的心思,一边将手中的密报放回桌案。那时举证李因结党谋反的密报。
杨信道:“那娘娘,这案子查吗?”
冯凭道:“查,怎么不查,不光要查,还要好好地查,谁是主谋谁是同谋,都有哪些同党,一个漏网之鱼也不要放过。”
杨信道:“娘娘放心吧。”
杨信退下,立刻着手部署行动了。派出他提拔的亲信,专负责抓捕的孟兰田做指挥,带着长秋寺百来名寺吏,外加一部御林军为辅,拿上抓捕的名单,直接照着名单抓人。他已经得到了密信,李因等人此时正在广平王府上聚会,遂直接带人包抄广平王府。
此时已经是深夜,人畜皆息,广平王府上却正热闹,厅堂里灯火辉煌,儿臂粗的牛油蜡烛照的宴厅明亮如白昼,乐曲声一里之外可闻。宾客们饮酒狎妓,觥筹交错间,不速之客来了。四面的弦歌声顿时沉寂,为首一位黑衣皂靴的青年人径自走进厅中。
宫中的宦官,都穿青色袍子,他却穿玄色袍,质地是上好的锦缎,胸口刺着猛禽图案,袖子上还绣着暗色的花纹。这看着真让人不舒服,好像是某种邪恶的傀儡,背后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
众人大惊失色间,他将一张逮捕令往空中一扬,面色如霜,冷冰冰道:“接到密报,你们当中有人组织参与谋反,奉太后之命,将其全部捉拿归案。”言毕右手一抬,在空中一划。
顿时穿着同样衣服的众寺吏进来,将众人纷纷拿下。
场面顿时乱成一锅,婢女姬妾们尖叫着躲到角落,慌乱间挤翻了食案,杯盘碗盏稀里哗啦摔了一地,鲜红的葡萄酒水像血水一样流满案头和地面,混合着食物的残块和汤水,狼藉一地。
有人反应迅速,立刻躲到帷幕后,想趁乱溜走,却被当场捉住了带走。在一片杂乱喧闹间,李因脸色剧变:“你这般抓人,有什么证据?”
那孟兰田道:“有没有证据,抓回去审问便知,李大人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办案的吗?当初李家的案子,你是怎么抓人,又是怎么审讯的?你该不会忘了吧?回去大刑伺候,不怕你不老实交代。”
他冷笑道:“李大人,请吧。”
李因道:“你敢抓我,我是皇上的亲舅舅,你敢审问我。你不怕皇上治你的罪。”
孟兰田道:“管你是谁,你犯了案,今日都要带走。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一个皇帝的舅舅。”
他下令众人:“把他带走。”
主犯抓捕完毕,剩下一众惶惶然如丧家犬的宾客,广平王出来打圆场,孟兰田走到一张食案前,提壶看了看壶中酒,又看到食盘中有炙牛心,炖牛骨、牛肉等物,道:“朝廷而今正在禁酒,下令官民百姓,任何人不得饮酒,秋耕不得宰牛。你们在这,又是饮酒又是吃牛肉,违反朝廷律令了,全部都给我带走。”
一窝全给端走了。
八月,李因因涉谋反罪被批捕,一同下狱的,还有刘仁昌、和缪、王寔、卢蹇等十余人。这个案子,太后没有交由刑部或司隶校尉府,而是交给了自己信任的宦官。杨信主理此案,效率也是惊人的,入狱不过半月,案子便查实,李因谋反,罪证确凿。
这场牢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太后还政之后,在着手清除异己了。入狱的这批人,或是原来拓拔泓的亲信,或是同太后有过过节的。主谋者李因,更是因为当年李益的事,同太后有着血海深仇。朝臣心明眼亮,都看的懂,她明着是履行公事,实际就是报复李家罢了。不管李因有没有谋反,都逃不过这一劫。然而除了少数几个人,称李因是皇帝的舅舅,是皇亲,恳请太后能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也没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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