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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为妄虑而梦者,不占。所谓妄虑而梦,是由于白天各种邪想而致梦。按照佛教的认识理论进行分析,邪想所梦一般不出眼、耳、鼻、舌、身、意等六识所为,这六识都是因感而发,属于短暂的、浅显的感应。这种感应一般都是无意义的杂想,不包含吉凶的真机。只有进入到第七识未那识,因其中有次层之真我存在,这种真我是生动活泼、真机盎然的,只有在深层的梦中才会显现出来。另外,第八识阿赖耶识为实在的大我,此中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没有任何梦象存在。那么,什么是妄虑而梦呢?举例来说,白天看见一女子,美貌绝伦,如同天仙,晚间便在梦中与之相蚺,甚至云雨一番,颇能快人心意,醒来之后,但见下体粘湿,方知是白日春梦。这种梦想便是因眼识而致梦,纯属邪想所致,没有任何“天机”藏于其中。
其三为寤知凶厄者,不占。这是说梦中所兆极其典型,用不着再占。当然也有少数人为了逃脱“天数”,强行卜占,那么其间的灵验,便值得怀疑了。明代陈士元的《梦占逸旨》里举了这样一个例子:据《左传》记载,有一个名叫声伯的人,梦中渡洹水,并食琼瑰,奇怪的是在梦中又哭又歌。声伯自己便很通晓占梦术,醒来之后,知道是一个凶兆,惧而不敢占。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知道天命难违,为了求得心理安定,便强占为吉,结果只过了一天,便呜呼哀哉了。因为此梦按照占梦术解释,实在是一个死象,梦中所为都是送亡魂的仪式,其凶是不言而喻的。
其四为梦而未终、中途惊醒者不占。在古人看来,一个负载吉凶之兆的梦都是有首有尾的。因为梦其实就是一种象征语言,按照古代占梦家的说法,这是神明向人晓谕的语言。如果梦而未终,尤其是中途被人吵醒,那么便是神谕未明,不可轻易占卜。当然,如果梦境已尽,梦中的彦思比较完整,那就不在此例了。最后,梦虽有终始但醒后忘佚大半者,不占。这条不难理解,有些人天天做梦,但是梦后便完,或者是梦醒之后,只能记起一些杂乱的情节,对这些杂梦也不能进行占断,因为其间的“真机”已被扰乱。
以上是五梦不占。另外,古代占梦术对占梦者也有严格的要求,并不是所有的人读了梦书之后都能成为占梦士,只有符合某些特殊条件的人,才有可能成为占梦家。否则,即使强行卜占,也没有灵验可言。这是因为,古人认为神在梦中晓谕的语言,只有那些能跳出梦境、不为梦象所囿的人才能破译。这种现象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都是一致的。古希腊时期,阿波罗神庙的神谕是极其灵验的了,但也只有那些能够沟通神人意志的巫士们才能晓知。即使象苏格拉底这样的圣哲,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楚“苏格拉底是希腊最聪明的人”这句神谕的真正意思。
同样,在古代中国,对占梦者也有严格的要求,如果不符合这些要求,占梦时就不能灵验。这便是著名的“占有五不验”。
第一,占梦之人,昧其本原者,不验。
这句话的意思,按明代陈士元的解释是:“梦有本原,能通乎本原,则天地人物,与己一也。”占梦者必须对天人之际、宇宙万物的道理参究透彻,才能占断天下之梦。也就是说,人生如梦,睡梦之梦为小梦,人生为大梦。占梦者自己必须对此有深刻的认识,然后才能为人占梦,否则以梦中入占梦中事,那就是—笔糊涂帐。按照这种理论推测,最高明的占梦家便是宇宙的大觉悟者。这种人能占尽天下之梦,并由梦而觉,直至成圣成仙。象著名哲学家庄子,便是这一类人。庄子说:“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困哉!”当然,这里所要分析的占梦并不是占人生大梦,而是占梦中之梦。古代的占梦家认为,并不一定要将宇宙的大道理悟彻,只要牢记人生如梦这一原则,不深陷梦中之境就行了。如果能再由占梦所为,有所领悟,由小梦而觉大梦,那将是更高层次的追求。
第二,术业不专者,不验。
古人认为占梦者——定要熟读梦书,掌握基本的梦占方法。只有这样才能遵循正确的途径,将神之所示,明白无误地破译出来。另外,一个高明的占梦家必须善于联想,从细微的象征中找出吉凶的征兆,否则就有可能对神谕熟视无睹,难得要领。
第三,精诚未至者,不验。
占代的占梦术就是要将梦者的感应明白地揭示出来。有些梦象明白易懂,有些则迂回曲折、扑朔迷离,这就要求占梦秆必须虚其神明,以精诚的态度去感知梦境所示,这样才能揭示梦象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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