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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这位给漏了,但只要是上门的大夫,无不说自己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这样上门先说自己未必能看好的,还真是没见过。摇头归摇头,他在西域耳闻过不少奇人异事,依稀听过昆仑深处有个修仙的门派,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便插话说:“总之有劳高华佗费心,先看过再下定论吧。”
他说完了就做了个请高英杰上堂的手势,可待楼冠宁走出几步,发觉孙哲平动也不动,他只好停下步子,面带询问地问了一声:“……夏师父?”
孙哲平始终盯着高英杰,也不理会楼冠宁的询问,片刻后伸出手来,当着二人的面把裹手的布解了:“就在这里看吧,也费不了许多工夫。”
一看见伤口,高英杰眼睛一亮,当即伸手去摸他的手背:“夏郎君,你这伤几年了?”
孙哲平还未答话,反是楼冠宁目中有了惊讶之色:看了这么多大夫,这还是第一个一眼就认出这不是新伤的。
孙哲平也静了一静,方答:“三四年了。”
高英杰点点头,从药囊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摊开后,露出一整套大小粗细不等的银针,他从中挑了一支不过小指头长短的,先往孙哲平的伤口撒了一道也不知是什么的药粉,然后轻轻一探,见银针没有变色,就低低自言自语道:“……不是毒。”
孙哲平冷冷看他动作,听到这句话后答道:“你家是毒人的祖宗,自不会看错。高大夫,你家师父是谁?”
听他如此谈及师门,高英杰也不生气,因为谈及师父,神色反而更加恭敬起来:“有蒙郎君过问,我受业恩师姓王,名讳上杰下希。”
“你是王杰希的弟子?”听到这里孙哲平又多看了他一眼。
“正是。夏郎君原来认得我家师父?”
“当年有过几面之缘。”
眼看这两个人竟这么站着寒暄起来,好似全然把疗伤这件头等大事抛去了脑后,楼冠宁意欲把话岔回来:“既然都是旧识,那更是难得的缘分。就请高华佗速速为夏师父诊断吧。眼看着日渐秋深,等到天气再凉,伤口的恢复也就更慢了。”
这话说得很是在理。高英杰也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才是第一要务,自己却在这里和病人闲聊起来,年轻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点淡淡的红晕。可就在他正要再欲拉过孙哲平的手细细望一望这伤口时,孙哲平反而退了一步,转头先对楼冠宁说:“楼郎君,既是高大夫要看诊,那我领他去我的住处,少陪了。”
这话的言下之意楼冠宁当即省得,立刻就收住了脚步,说:“那是自然。我稍后遣下人送些茶水来。看过诊后,高大夫留在舍下用个便饭吧。”
他说完也不待高英杰拒绝,已经遣人安排去了。高英杰此时一门心思全在孙哲平的伤势上,只管跟着孙哲平穿堂过院,眨眼间就来到了一处清静朴素的小院。
这时天色已暗了,两人索性备了火烛坐在院子里诊断起伤势来。望闻问切走了一遭,孙哲平这些时日来不知看了多少大夫,眼看高英杰不知不觉间皱起来的眉头,心里已经多少有了数。等对方再开口时,果然是语带歉意的一番话:“手上筋脉甚多,我若没看错,郎君也是学武之人,如果用的是兵器……恕我才疏学浅,夏郎君这伤势若是想恢复如初,恐怕要我师父亲自出手,或许有一线回转之机……”
孙哲平听他这话说得这么为难又满怀歉意,一时之间都顾不上感怀伤势难愈,而是想王杰希居然教出了这样一个腼腆又实心眼的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道一声可喜可贺。
他望着高英杰不忍的神色,反倒安慰起他来:“医者不是神仙,高大夫不必挂怀,更不劳你师父——他的灵药我消受不起。而托你前来之人的命就是你家师父救的,也买不起你这通泉草。他若是执意要下单,让他来寻我。”
说到一半时孙哲平已经看见高英杰满脸“你怎生知晓”的惊讶神色,心里不免又是短暂一笑,只管说:“他不会来寻我,自不会纠缠于你。哦,上次你开给我的活血去瘀的药效用甚好,今日你看了我的伤势,还请对症下药,再开一剂吧。”
高英杰点头:“自是应当。只是夏郎君,你这手伤始终未愈,不仅仅是创口被利器所伤,你这些时日来可有急于练功?”
说完他见孙哲平不答,又说下去:“这样的手伤如果一点不练,这只手自然是废了,但郎君若是再这么不管不顾地练下去,就算再心志坚定,又能忍耐苦痛,短期内或是能有进展,但长此下去,要是创口加剧到整个手掌都保不住的地步,不要说挥舞兵器,就连执筷握笔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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