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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运气太差。
杜妈妈大概担心卢栎不信,咬咬牙,将当时的情况补充了下,“那时别院一下子就乱了,别院虽是侯爷的,但侯爷一年难得去一次,对下人管束力没那么强,遇到险事,别院下人丢下主子就跑了,侯爷与夫人身边除了从上京带走的几十护卫,就是些忠仆。”
“当时连命都要担心,哪里还顾得了旁的东西?对方的包围圈一点点缩小,夫人再想,也不好让别人拼出一条命,帮她把衣裳箱子找回来。身边人一个个减少,到最后吃的都没了,总不能大家都等死,夫人便把护卫集中起来,交于侯爷,让侯爷带着儿子奋力撕开一条口子冲出去找援兵,她则充当诱饵,引开敌人……”
“虽然最后援兵来的也算及时,一家主子都没出事,但那几天,夫人受了很多苦,援兵来后疯了似的找衣裳箱子,可怎么也找不到,夫人为此大病几场,哀哀叹息……”
杜妈妈表达的很清楚。那信真丢了,张氏为此非常愧疚,汤南庄的记忆对张氏来说几乎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东西,她尝尽辛苦,丢了很多东西,但真的不怪她。
请卢栎一定相信,她家主母真的是好人,万没有故意隐藏之意。
卢栎其实一点也不介意。会提出看信要求,是他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真丢了也没关系,反正他找苗红笑相关线索这么久,找不到特别重要关键的东西是常态,他早习惯了。
杜妈妈这么说,应该是张氏对他特别看重,看重的都有些小心了。
卢栎站起身,“夫人已然帮了很多,我岂会因这点小事计较?妈妈还是过去看看夫人,请她不要伤心,晚辈此前不知,并非有意勾夫人难受。”
杜妈妈正感念卢栎大度,正想转去看张氏时,屏风被推开,张氏出来了。
张氏大概洗过脸,鬓角有些湿,眼睛也还有些红,但衣服神态样样清楚干净。她过来冲着平王深深一福,“妾失礼了。”
平王摆摆手让她起来,“也是我等勾起夫人难过往事。”
许是发泄一番情绪得到了疏通,张氏浅笑吟吟,眉目舒展,整个人又恢复了端庄优雅的侯夫人样子,与卢栎说:“今日你即来了,旁的事都不重要,见见你弟弟吧。”
她口中弟弟,应该就是张氏的儿子崔治。张氏与崔洛成亲多年,膝下只有一嫡子,到如今应是十五岁了。
“好啊。”卢栎笑着应了。
崔治是个端方少年,虽被寡母带着,眉目间并不见自卑郁气,应对间很是大方得体,冲卢栎行礼时特别认真,“听说哥哥一手本事技惊四座,弟弟心向往之。”
沈万沙在一边出主意,“那下次小栎子剖尸之时,你也来看呀!”
崔治眼睛睁的溜圆,非常激动,“可以么?”
卢栎无奈的揉揉沈万沙的头,“剖尸不好玩,气味难闻,尸体也很不好看……”
“这样啊……”崔治眼眸立刻黯了下去,满是失望。
卢栎不忍心,“这样,如果尸体表现不是那么吓人,你娘亲又允许,我便让你看。”
崔治立刻看向张氏,“娘——”
张氏乐的让儿子交朋友,再者男孩子哪能同姑娘一样娇养,是该练练胆子。她先是笑着应了,复又虎着脸提醒,“若你表现太丢人,下回可就不准了。”
“儿必不会给娘亲丢脸!”
……
伤心事提过,便又是聊天说话,大家互相了解的时间。
做为侯夫人,张氏消息不算闭塞,她即知道了卢栎是谁,自然也就知道了赵杼与他关系亲密。张氏很想多关心卢栎一些,但以往没有尽过心力照顾,这事上插手也不合适,便一边说话,一边暗暗观察赵杼,看他对卢栎真的好,还是逢场作戏。
沈万沙她清楚,是个性子纯真的少爷,赫连羽就又不熟悉了,张氏默默观察评估着……
尽管有些晚,她还是想尽一份心力,替苗红笑好好看着儿子。
……
外面暖风拂柳,蝉鸣声声,厅里放着几盆冰山,袅袅升着白烟,主人端雅大方,客人活泼有礼,气氛竟是不躁不热,十分适宜。
卢栎视线微垂间,不期然滑过屏风,看到偏厅书案。书案临窗,窗子现下开着,暖风吹过,将桌上书页缓缓打开……露出一张青墨写就的纸片:回首西风,何处疏钟,一穗灯花似梦中。
似是悼亡词,意境怀念又无奈,观其缠绵笔意,应是女子写就。
武安侯府如今最大的主子就是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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