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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落针可闻,极端的反差被一道木门隔阻,显得分外诡异。
“唔。”床上传来细微的动静。
严实与范佳若慌忙回头,却见明泉皱着眉头,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瞬息没在散落的青丝中。
捧着汤碗的手突然一轻,严实愕然抬头,见阮汉宸将醒酒汤轻轻搁在桌上,“出去吧。”
“可是皇上……”范佳若突然无语。
阮汉宸打开门,迎面的喧闹如海浪般涌来。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在温暖的橘黄灯火中,隐隐散发悲怆的落寞。
“出去吧。”严实清锐的嗓子如一把剪子,瞬间撕裂她的怔楞。
阮汉宸和严实都是明泉贴身心腹,他们既然都如此说,她自然没有再坚持之理。而且……万一他们真的想害明泉,恐怕也由不得她来阻止。想到这里,她的脚已经走到门外,手正慢慢地掩上门。门缝合上的刹那,刚好看到那碗醒酒汤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好似等别人来取。
醒酒汤被忽略很久,才有一只修长的手慢慢将它端了起来。
床幔里,明泉突然睁开眼,喃喃道:“是你吗?”
一只手慢慢将她托起,碗沿碰着嘴唇,她却依旧固执地问,“是你吗?”
来人轻叹一声,“皇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不你喝完汤后我们再研究研究?”
明泉楞了一会,似乎再慢慢消化他的话,然后张开嘴巴,汤一口一口,喂得很慢。大约足足耗了半盏茶才算喝完了。
来人刚一侧身,明泉反手抓住他的衣摆。
“我只是想把碗放好。”
抓住衣摆的手紧了紧。
来人无奈,只好将碗放在地上。
“斐、旭。”她闭着眼睛,每个字都吐得清晰而坚定,仿佛两枚钉子将这个夜钉得一片静谧。
一个转身,披散的银发在射入的月光下扬起一片星泽,来人站在床前沉默了半晌,才看着被抓皱成一团的衣摆,叹气道:“皇上,这好歹也是银子买的。”
明泉皱起眉峰慢慢松开,惟独手指的力道半分不让。
“皇上……其实臣宁可去打扫茅房,也不想罚站一宿。”
明泉躺在床上睁开眼,看了他半会,才略略往里让了让。
斐旭怔了下,随即苦笑着脱下鞋子坐到床上,帮她把被子掖好,轻声道:“睡吧。”
明泉似是不习惯身边有人,张开眼睛定定看了他一会,才又慢慢闭上。
他听着身边呼吸慢慢平稳,忍不住伸手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平日里镇定自若的面容此刻却稚嫩如幼儿,双颊泛红,嘴巴微微嘟起,像一颗红艳艳的樱桃,带着酒的甜气,在夜里静静散发诱惑。
在斐旭意识过来前,他已经俯下身子。唇轻轻碰在樱桃上,呼吸间,香甜侵鼻,令人食髓知味。脑中警钟立时大作,如雷贯耳。他倏地退开身子,深吸了口气,将衣摆自她手里一寸一寸地拽了出来。
门被轻击了两下。
待他穿好鞋站起,阮汉宸已经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斐旭伸了个懒腰,“夜深人乏,我回去睡觉了。”
“就这么走了?”
斐旭佯作迟疑道:“如果你坚持要把皇上弄醒,让她亲口恩准我告退也可以,不过任何后果由你承担。”
阮汉宸看了他一眼,默默侧开身。
宴会已散,守在门口的侍卫也被他调至别处,真正空无一人。
斐旭挑眉,“不拦我?”
“帝师若要留下,无人能赶。帝师若要走,自然也无人能留。”他刚说完,便见范佳若端着脸盆走近。
“阮统领?”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应了一声转头,屋里一扇半开的窗子在风中摇曳。
跋羽煌将两只杯子都斟满酒,“有朋自远方来,水酒相迎,不亦乐乎?”身旁的酒足足有三十几坛。
“有酒无肉,遗憾遗憾。”斐旭撩起衣摆,从窗户跳进来。
“本王两次见帝师,都是在窗户上。”
“难道王爷下次想看到我躺在你床上。”
“咳,”跋羽煌用袖子擦擦了嘴边的酒渍,“帝师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斐旭坐在他对面,将酒一饮而尽。“王爷招我前来,不是为了讨论窗户上还是窗户下吧?”
“帝师一把火烧了客栈,也不会是只为了本王的床……或女帝的床吧?”
“当然不是,我烧了客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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