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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汉的住所,破旧的土屋,看上去一场雨就能冲垮它。
不过沈静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应:“你有家人吗?”
“有。”常赧犹豫了一下,说,“不过在三年前,她死了。”
“哦,节哀。”沈静方没有丝毫安慰他的意思,“大概三天后,我的搭档会到这里来,空房间够吗?”
常赧隐隐怒了:“你开什么玩笑,肯接纳你已经是极限了——”
“答应我,如果你缺钱的话,无论多少我都可以给你。甚至可以让你立刻变成世界上最大的富翁。”沈静方轻松地道。
“住在这里,钱这种东西,用处有多大?”常赧嘲讽地看着他,在他眼里,这就是个傲慢自负的贵公子。
“那么,换一个,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沈静方淡淡道,“无论什么都可以。”
“呵……”常赧连理都不想理他,直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要进房间。
沈静方叫住他:“你们这里,很排斥外地人?”
常赧擦桌子的手僵了一下:“你说过你是来调查死亡事件,你是警察?”
“这个我已经否认过了,甚至还不到一刻钟。”
“是啊,这里很讨厌外地人。在他们的眼里,外地人是会带来灾厄的。”
“是吗,谢谢。”
“你不是警察,那是侦探?”常赧看似不经意地问,“有想知道的就问我吧。早点知道,早点走。也许都不用等你的同伴来。”
“你不会说实话。这一点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沈静方说着不客气的话,嘴角却隐隐勾
起一丝笑意,“你眼睛里的东西很多,而且,在所有人都避我不及的时候,你和我交谈,并同意收留我,说明了两件事,第一,你的确知道很多,而且害怕我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什么,第二,你被所有人所排斥。”
常赧的身体狠狠地颤了一下,他看向来人,眼睛里充满了敌意。不过片刻之后,他冷静了下来:“大概吧,算你猜对了。”
沈静方微微一笑。
☆、第一个死者
雷声响了起来,沈静方看着屋外的天色,突然问了一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常赧正打磨着手里的柴刀,看了他一眼,道:“这里的雨不下则矣,下起来一时半会儿可停不了。尤其是这个月份,这个时候。”
沈静方略略有点遗憾:“本来还想趁着那家伙没来之前四处转转的。”
常赧的手僵了一下,然后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算了吧。你不是知道了吗?外来人在这里很不受欢迎的。你走出去,可能还会有小孩子拿石头丢你。”
“唔,那件事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吧?之后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有一个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搬走?”
常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相信我的话?”
“这个是表面的问题吧。”
常赧低下头继续磨刀,磨刀的声音在沉闷的环境里更显得难听:“是的,从三年前开始,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死人。而打算搬家离开这里的人,不是残废了,就是死了。简直就像是必须要施给这里的人的惩罚一般。”
“包括你?”沈静方看了一眼他的腿。
常赧愣了一下,缩了缩脚:“不包括。我这个腿,在那件事开始之前就坏了。”
常赧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来人穿着一件红衬衫和一条骑士样的裤子,更违和的是他的胸前也别着一朵小白花。来人扎着马尾辫,辫子不是很长,几根碎发垂在脸侧,他没有打伞,但是看上去身上也没有水。
来者长相十分俊朗,完全不像沈静方的雌雄莫辩。
“这回来的挺早。”沈静方取出怀表看了一眼,“只比我晚了一个小时。”
罗塘侧了一下头,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常赧,对他露出一个十分温暖人心的笑:“你好。”
常赧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接纳这个陌生人住在自己家的打算。
沈静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忽略,他耸了耸肩。
罗塘似乎只打算和常赧打一个招呼,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将手中的包扔到沈静方身上:“这是在附近调查过的结果,奇特的是所有人都对事情的原因只字不提。”
常赧紧紧盯着那个包。
沈静方打开那个包,从里面取出一沓纸,翻开,皱眉:“全是死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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