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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正待开口猛看见朱桐生迎面走来虎视耽耽地站在他面前。真让董榆生猜准了他压根就没离开这个地方他一直龟缩附近某处忠实地励行他对老县长的承诺。两个人只顾了高兴竟然忘记了这条躲在暗处的鬣狗。
方千红生就一张不饶人的嘴又遇到这么个时候她和董榆生的谈话刚入正题没想到却让这个扫帚星给骚了摊子。她一肚子是火丢下董榆生转过身来眯起双眼冷言冷语道:
“朱桐生没见过世界上有你这号子人!这儿有你的什么事?你像一条吃屎的狗一样跟前跟后的想干啥?实话对你讲我和老董谈恋爱了这事是不是也要先向你请示?”
“千红你不知道……”
“我知道董榆生他妈是特务他们家有电台董榆生偷了你的二百块钱董榆生抢了你的老婆侯梅生……。你在人前人后从没说过董榆生一句好话按你的条件他早该枪毙了。你快想想还有什么新罪名别闷在肚子里烂了心臭了肺死了喂狗狗摇头……”
“千红你别误会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亏你有脸说得出口!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是有老婆有娃娃的人了还和何万紫勾勾搭搭、明来暗往你把别人都当傻瓜了是不是?怎么占了我的姐姐又想打我的主意了想娶我做你的三老婆?”
朱桐生这个跟头可是跌大了!他本想当着方千红的面把董榆生好好腌臢一顿让他丢人现眼以后再也不敢动方千红的念头。谁知死丫头不配合反而替姓董的说话倒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朱桐生气不过撵不上兔子撵狼矛头对准董榆生恶语相向:
“董榆生你***是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以为你是谁?”
董榆生原本就没有做好打嘴仗的准备不是他怕了谁实在是没必要。在他看来对朱桐生这种人说多了没用置之不理是最好的回答。当然指名道姓和指桑骂槐是两回事他不是做样子给方千红看他要保住他仅有的那一点做人的尊严。因而董榆生说:
“你嚷嚷什么?我是谁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倒要问问你是谁?你除了有一张人皮还有什么?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多看你一眼我都嫌恶心……”
方千红暗暗窃喜:别看平时不吭不哈、老实巴脚的董榆生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哩!
被董榆生触到痛处朱桐生再也无法可忍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更好的词来他只能启用最古老、最俗气而又最直接的叫骂:
“董榆生**你妈!”
人间世上凡是有生命的高等动物哪个能承受得了这种对母亲的污辱?董榆生往前两步人到拳到俩人离得太近朱桐生又没防备当胸挨了一拳打个趔趄随之便仰面跌倒。他急忙翻身爬起浑身衣服已经湿透。人在河里水深过膝。朱桐生不会水又不知水深水浅一时惊慌失措顾不得面子活命要紧只听他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道:
“救命、救命啊!董榆生杀人了!”
“榆生别管他淹死他王八蛋!谁让他出口伤人哩?”方千红拽着董榆生的胳膊就走她的心里好高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原先还以为董榆生是个软骨头任人欺任人摆布的窝囊废。现在看来董榆生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巨大的逆反力量给他时机火山一定会爆的。对待朱桐生这种小人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必要时就得武力说话。老董身手好快呀!还没见他怎么着朱桐生就已经四蹄朝天躺在水洼子里头了。
朱桐生从水里爬出来立即恢复了原型指着董榆生破口大骂:“姓董的你***别白日做梦想娶县长家的丫头?方千红要是成了你的媳妇你屙下的我吃上!”
董榆生还想说啥被方千红在后背上用头顶着小跑着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董榆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被人支援的温暖而且是一个娇小女人的支援。
朱桐生自作自受吃了个哑巴亏没脸给人说自己请了病假在床上躺了一天。
干校的活苦啊!挖沟修渠割小麦插稻秧出猪圈垫牛棚净是些体力活。董榆生反而觉得比在厂里心情要舒畅多了他有的是力气不怕吃苦。班上只有他朱桐生年轻一些有些老同志早累得干不动了朱桐生也是三天两头背床板有时他一人要干几个人的活。年轻人嘛!还是那句老话有饿死的没累死的多干点活能吃啥亏?方千红还是个女孩儿家也跟着他拚死拚活地干脸也黑了人也瘦了可是董榆生觉着她比在厂里时漂亮多了。
校部给了中队一个入党名额党支部还没开会呢就先传出董榆生的“要闻”:董榆生是“高干家庭”。朱桐生在厂里是支部副书记自然最有权说话:董榆生有海外关系其父是国民党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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