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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女人只爱那班小伙子,爱他们皮肤白嫩、胡髭黑亮,身子笔挺,又会跳舞,又会
比武;其实一个中年男人哪一样不及他们?而他还懂得许多小伙子不知道的事情。你们总以
为小伙子骑起马来劲头大,一天可以比中年的男人多赶十来里路。我也承认,小伙子在绣榻
上跳起舞来横冲直撞,确实有劲,可是中年的男人经验丰富,能够搔着痒处。好比那香甜精
致的食品,哪怕少些,也比那一大堆不入味的食品实惠些。再说横冲直撞会把你(即使你怎
样年青)弄得筋疲力尽;稳扎稳打虽然行动缓慢些,但是把你舒舒服服地送到了目的地。
“你们这班没头脑、好象家畜般的女人呀,你们光知道外表漂亮,那美貌底下的污点你
们就看不见了。一个小伙子是不肯占有了一个女人就满足的,总是见一个爱一个,还自以为
有这样的权利。所以他们的爱情是不能持久的,你凭着切身的经验,就是一个现成的证人。
那班小伙子自以为理该受到女人的宠爱和崇拜;他们扬扬得意,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有多少
多少情妇。难怪有许多女人宁可和教士私通,正因为他们守口如瓶呀。你或许要说,你的私
情只有我和你的贴身使女两个知道,如果你这样想,那么你错了。不管在他的周围还是在你
的周围,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谈着你们俩的事,不过你自己听不见罢了,因为最有关系的当
事人。往往总是最后一个听见。再说,那班小白脸无非是看中你的钱;而中年人却情愿送钱
给你用。
“所以我对你说,你看错人啦,你既然情愿跟他相好,那么和他相好到底吧;你从前嘲
笑我,现在也到来找我吧。我已找到一个情妇了,她胜过你几倍,她比你聪明,能够了解
我。如果你躲在高台上,还不明白我说话的用意,那么你纵身跳下来吧。等你的灵魂直跌进
地狱里去|5~之后(这点我毫没疑问),你就可以知道,我眼看你跌得粉身碎骨,是伤心还
是开心。不过我但怕你是不肯牺牲自己让我开心开心的。我教你一个办法:如果太阳晒焦了
你,那么只要想想你叫我在大风大雪的夜里受冻的情景,那么冷热一调和,你就不会太灼热
了。”
可怜那娘儿听学者的口气分明绝不肯饶恕她了。就放声痛哭起来,边哭边说道:
“唉,既然任凭我怎样向你求饶也不能打动你的心,请你为了对另外一个女人的爱情而
怜悯我吧!听你说,她比我聪明,而你已获得了她的芳心;为了爱她的缘故,请你饶恕了
我,把我的衣服拿来。让我穿了下来吧!”
学者听她这么说,笑了出来,又看见太阳已近中午,就说道:
“嗳,你既然拿我情人的名义来求我,那我倒不知道该怎样拒绝你了。告诉我衣服在哪
儿。我去给你拿,好让你穿了下来。”
那娘儿信以为真,稍觉心宽,就告诉他衣服藏在哪儿。谁知学者走出塔外,吩咐仆人监
视着。不要让别人走进塔去,等他回来再说;这么吩咐之后,他就径直回到朋友家里,安闲
自在地吃了午饭,然后独自午睡去了。
那娘儿留在塔顶上,虽然因为存着幻想,精神稍为振作了些,但是阳光愈来愈热,她只
得坐了起来,爬到靠墙的一小块阴影里,这样等着,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一会儿盼着学者
替她拿衣裳来,一会儿又完全绝望了。她这样胡思乱想,加以一夜没闭上眼,又忧伤过度,
后来竞昏昏入睡了。
现在已是烈日当空,万道火光直射在她那娇嫩的肉体上和没戴帽子的头脑上。可怜她的
嫩皮肤经不起毒日头的无情烧炙,竟裂开来了,直烧得她从梦乡中痛醒过来。她忍不住把身
子动一下,那晒焦了的皮肤竟就象烧焦的羊皮一样,稍稍一扯,就一块一块裂开来了,同时
她又感到剧烈的头痛,仿佛刀劈一样——这还用得着奇怪吗?那平台变得沸烫火热,使她踏
不下脚、坐不稳身子,哭哭啼啼的,躲到东也不是,躲到西也不是。加以这时候一丝风都没
有,苍蝇牛虻成群飞来,栖集在她身上,狠狠地叮着她那裂开的皮肉,叮一口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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