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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和捻子们来抄他的老家!
况且,有一层不方便表明的心思,也是害怕来自北方的徐州团练或是胜保等人,突然带着大队人马来淮安驻屯,把淮军根本给兼并了,有几千兵在,旁人想打这种主意,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再说!
张华轩与沈葆骑在马上并肩而行,身后是从宿州先赶过来的副将张国梁,然后便是苗以德、王云峰等营头管带,就在众人眼前是逶迤行进在苏北大地上的近万人的大军!人头攒动,尘土飞扬,从徐溜兵营往宿州,一路向着西北是一条通往泗州县治的大道,蜿蜒曲折,不少路程都修在近河的堤边上,说是大道,其实等于是夹堤小路拓宽了一些罢了,土路上兑了些沙土石子儿,幸好这阵子全是晴天,大道上干的直扬土,呛的人直咳嗽!不过要是换了暴雨天气,只怕是一走一脚泥,现如今这一个钟点十五里路的速度,非得把大军走跨了不可。
这还是苏北,地处平原,六月的时候天儿虽热,两边道路树林子不断,时不时的一阵凉风往队列中刮过来,让人从头到脚一阵舒爽,要是换了别的地界,行军还不知道怎么个烦难法。
从张华轩骑在马上的角度,放眼看去,眼前的兵勇全是一水的晒的脸色通红的黑壮汉子,穿着大清练勇的军服,肩头却是都扛着英制四十九口径的制式滑膛火枪,背上是一条军用毛毯,腰间挂着刺刀、水壶、通条、火葯包、子弹包、行军铲,少数医官没有带刺刀和那些多余的东西,而是尽可能的多带伤葯与防治疫病感冒的各式丸制医葯,从上到下,除了管带一级的军官,所有的淮军将士都是打着严实的绑腿,显的格外的精神。
最让张华轩不满的就是那一水的大辫子,垂在脑后要多丑有多丑,再有就是士兵们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萎靡,怎么看,也不是一支强军该有的穿着!
淮北战事一了,就非得把军队整个来一次大换装不可!
从淮安出发,到泗州县治是一百五十来里地,从泗州到地处淮北的宿州,又是一百多里地。路都算是好路,一路上又都是晴天,淮军将士在六月十九皇道吉日出发,三天时间赶到宿州,主力与先头的几个营头会合后,士气更是大振。
到达宿州之后,张华轩得知皖抚福济与钦差大臣提督军务和春都在临淮关,而太平军主力则在庐州,捻军主力则在亳州、怀远、蒙城及河南归德等地,断绝大河南北,随时可能跃马江南,与太平军的主力会合一处,也可能北过黄河,到河南等地发展。
安徽局面败坏至此,其实也与内斗有关。太平军西征主力在江西与湖北虚晃一枪,迅速回师安徽,准备攻打庐州时,湘军不敢追击,唯保土而已,江忠源满腔忠义,带两千人回守庐州,而和春与福济等人拥兵不前,袁甲三只顾着打捻子,陕甘总督舒兴阿畏敌如虎,根本不敢去救援,大家都抱定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宗旨,只顾保全自身,到庐州失陷,安徽的安庆与庐州两大重镇并入敌手,清廷切责反攻,而陕甘兵溃散,和春手头有点儿兵,福济麾下溃败逃散,只剩下六百人,等于是一个光杆司令,袁甲三的旧部逃到了河南归德附近,不敢再往安徽做战,皖省大局败坏至此,清廷却再三催着和春等人迅速收复庐州,几次三番切旨切责,而和春等人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可想,几个满洲亲贵,有钦差有总督,朝廷屡屡切责,却并不肯下手整治,而福济据说也是南河总督与漕运总督的热门候选人之一,朝廷不肯放着南河与漕运这么重要的中枢重职给一个没有根基的汉人,其实也是不肯让张华轩尽数掌握在手,而福济如此表现,居然也有可能到清江浦与张华轩打擂台争权力!
当时捻军几个大旗就在距离不远的蒙城附近,由大头领张茂等人率领,总盟主张乐行与大头领苏天福等人就在怀远等地,随时准备与张茂等人会合,各路捻军加起来怕不下有十万人,光凭人数就曾经吓的各路清军不敢与之交战,而张华轩心里却是清楚,捻军这时候缺乏战马和武器,也没有多年征战的经验与死战之意志,与十年后那支纵横中原的捻军相比,现在的捻军还弱小的很,要想平定皖北,同时让清廷对自己满意,首战选择捻军,正合时宜,再合适也不过!
“会战之地,宜在亳州矣!”
综合各方情报,再让麾下诸将畅所欲言后,张华轩向着有些犹豫的沈葆桢断然道:“让福济与和春他们等着好了,等咱们打跨了捻子再南下,不把捻子打跨,现在就催我南下和他们打庐州,让捻子抄了我后路怎么办?振岳兄帮我复信拖延,让咱们淮军先从容打完了这一仗再说!”
(30)乱战行军
淮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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