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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圣上崩于畅春园。
隆科多宣先皇遗诏,由皇四子胤禛克成大统,以诚亲王胤祉为首,诸人向新皇叩首,胤禛悲痛之极,一面命马齐,隆科多,胤禩和胤祥为总事务大臣,一面领众皇子,皇孙,宗室皇亲,在骑兵护卫下,扶先皇灵柩入宫。
为防意外,胤禛让宫门紧闭,北京城城门紧闭。
十六日胤禛于朝臣面前宣先皇遗命,二十日正式即皇帝位,二十八日拟先皇庙号。
外人看到的不过是,先皇崩逝,新皇即位。
可这十几日里,紫禁城内,几股势力之间的殊死搏斗,又有几个人知道。
等舒伦再次见到胤禛的时候,一切都已风平浪静,万事都已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是夜里骑马由侍卫护送赶回府中的,一回来直奔后院。
舒伦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时,他已进房了,一身缟素,满脸伤悲。他也一直看着舒伦,同样一身素白孝衣,鬓边簪着白花。
胤禛向她伸手,说:“过来,让我抱抱。”
舒伦闻声,便落了泪,扑到了他怀中,死死的抱着他。
胤禛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时,这悬了十几日的心,才安定下来。皇父崩逝的悲恸,几个兄弟相搏的惊心,也是到这一刻,才有了着落。
他说:“这些时,教你受惊了。”
舒伦呜咽着说:“我只要你好好的。”
胤禛从她肩上离开,替她擦着泪说:“你放心,再不能有人把我怎么样了。”
舒伦握着他的手,在唇边轻吻着。是呀,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了,天下都是他的,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胤禛说:“今儿个回来,是要接你入宫的,皇考国丧,额娘身子又不好,还有朝里的一堆事,我实在有些应接不暇,你帮帮我,嗯?”
舒伦点了点头,说:“好。”
走出那座住了十几年的院子,舒伦才知道,胤禛的处境有多难。
先是即位的风波,风言风语的说他谋害先皇,抢夺本是十四的皇位。与十四走的近的廉亲王,贝子胤禟,也不安分,背后里多有动作。
朝里呢,国库空虚,贪污成风,前方还有战事,急需用钱。
舒伦到宫里几天,胤禛忙的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这般忙碌情景,直到雍正元年四月里,才渐渐结束。
只是有一件事一直不能让胤禛心静,那就是,德妃一直不肯从永和宫搬出来,移居太后居所,亦不许人称她为太后。
五月里一日,德妃派人过来,说要见胤禛,胤禛放下手里的折子,立即就赶了过去,直到半夜才回来,两眼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脚步也不稳,竟是晃晃悠悠的。
舒伦赶紧将他扶到榻上休息。
五月里的天,已经热起来了。
舒伦将他脖子间的盘扣解开了两颗,透透风。
她抬头看他时,他竟又偏着头,落泪了。他直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对舒伦说:“你信不信我,我真的没有谋害皇父?也没有篡夺大位。”
他说着,心痛难止,呜咽声又起。
舒伦替他是这泪,说:“信,我自然信你。”
胤禛说:“他们都不信我,连额娘都不信我。”
舒伦看着他,他现在像个孩子,被人冤枉了,母亲也怀疑他,不信他,他无从申辩,只能委屈的哭泣。
舒伦说:“我信你,我相信皇父是病逝的,也相信皇父生前留诏书,让你即位。”
胤禛攥着她的手,说:“额娘今个儿叫我过去,当着奴才们的面,问我是不是谋害先皇,篡改诏书。我说没有。她便说,我可敢当着诸位先祖英灵,皇父在天之灵起誓。我是她的亲骨肉,外人不明事理,污蔑我,她是我的额娘,怎么可以不信我。”
他们母子间一直有隔阂,如今竟到这种地步,舒伦也不知说什么。
胤禛说:“我心中无愧,自然敢起誓。她却说,我如今坐了皇帝,什么都不怕了,连祖宗都不放在眼里,明明做了错事,还敢理直气壮,说没有。她说,若她去了,也不许我将她与皇父藏在一处,她说,她养了我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便是到了那边也无脸见先皇。”
他说道此,已是泣不成声。
舒伦安慰道:“这些话,你别放在心里,先皇崩逝,额娘是太伤心了,才说这样的话的。”
胤禛说:“不是的,她是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所以宁愿相信外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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