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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也太会戴高帽了,什么赏罚分明,恩怨分明,那你做了什么,教他罚你怨你。”
舒伦说:“他那些原则,一到我这里就都不管用了。”
康熙三十八年春,是个暖春,东风来的很早。
胤禛在朝里的势头,似乎也是如此,像借了东风一般。
去年大选时,他招揽的几个人,仅一年功夫,便陆续升了高位。
其中以湖广巡抚年遐龄之子年羹尧为最。
三十七年的进士出身,随即就进了翰林院,前些时,似又有升迁。
说起来,他们这几个人,舒伦都见过一面,那日,她去大佛寺进香,回来时正碰到他们和小十三入府。
朝中官员私下与皇子结交,若给御史知道,必要弹劾,所以他们也借了个缘由,说是要瞧一瞧府上新建的园子。
园子建在后院的荷塘边上,主要用于夏日里胤禛休息之用。
他们几个见了舒伦皆请了安,舒伦让起了。
因着之前宝络说起过,她生产时,有个叫年羹尧的在一边帮了忙,所以当十三挨着说他们名姓时,舒伦特意留心了年羹尧。
他倒无什么特别之处,一般的臣子模样,年纪当与胤禛一般大小,只是看着比另外几个谨慎稳重些。
舒伦说:“那日,多亏了年大人,否则,我与小阿哥现在便不知在何处了。”
年羹尧低着头回话:“福晋严重,奴才万不敢当,不敢当,不敢当。”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敢当,语气是说不出的恭谨尊重。
这期间,他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仿佛自己稍抬一分的头,就是对眼前这个人的万分亵渎。
舒伦见他一直拘着礼,便说:“年大人不必这样多礼。你们既然到府上了,便是客,自在些才好。”
年羹尧仍低着头,他不知是紧张,还是怎的,说起话竟吞吞吐吐,不成语调“多……多谢…福晋。”
不过四个字,却仿佛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十三突然笑着,拍了年羹尧一下:“我说你怎么整日的不言语,偶尔说句话也是惜字如金,今儿个可叫我发现了,原是个结巴。”
年羹尧听了也不反驳。
舒伦却是笑着瞪了十三一眼:“说什么呢,都多大了,还淘气。”
十三嘟了嘟嘴,说:“他平日里沉默寡言,无一丝乐趣,我只是逗逗他而已。”
舒伦说:“我不知道你么,最是能使坏,你必是见年大人性子闷了些,便来打趣他。你们来,你四哥可知道。”
胤祥说:“四哥早知道了,只是伦姐姐越发像我母妃一般爱向我念叨了。”
他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仿佛,舒伦会打他一般。
一边的年羹尧听她提及自己,微微抬了抬头,只这一眼,她淡淡的笑,便撞进了他的眼里,他又低了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的很多年里,他都是如此,每逢见到她,他就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明明心中似火,可一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的笑,他便只能傻傻的,讲不出话来。
入夏,弘盼患了次伤风,断断续续一直不好。
许是有了之前柔嘉的先例,这回,李氏倒未太过紧张。
只是弘盼小,现又病者,她觉着伺候的人手不够,便跟胤禛要人。
胤禛交代了舒伦,说要找个妥当的。舒伦细思了,就把照看弘晖进食的瑞嬷嬷指了过去。
瑞嬷嬷去了前后差不多有半个月,那日,中午用膳的时候,宝络跟她说,瑞嬷嬷要见她。
舒伦让她把人叫了进来。
瑞嬷嬷一见舒伦,便跪了下来,说:“福晋好歹让老奴回来吧,老奴实在伺候不了小阿哥。”
她声泪齐下,万分可怜。
舒伦示意宝络把她扶了起来。
舒伦心里清楚,她与侧福晋不睦,她指派过去的人,侧福晋那边多半不会如常人那般对待。
她问了瑞嬷嬷一句:“可是有什么难处?”
瑞嬷嬷拭了泪说:“伺候侧福晋梳头的春格儿,诬告老奴是个偷儿。”
舒伦皱了皱眉:“有这样的事?”
瑞嬷嬷说:“昨儿个,小阿哥喂了药,哄了会儿睡了。我得了空,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正巧教春格儿看见了,她跟我说,侧福晋出去时,忘了带帕子,这会儿子要,让人来拿,她说她手里还有些活儿走不开,劳我去一趟侧福晋屋里,拿了,送过去。我闲着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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