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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了半年,连身体都顶不住了。这么熬下去,哪儿是个头呢?顾不得许多了,他又去找了富弼:“丞相,您老救救我!再这么熬下去,不等出头,我怕就要干了!”
富弼是做过开封府推官的,并没觉着什么,哪里会弄到这个地步?可看看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像是假话,便问道:“哪里就到了这个份上?你想去哪儿?”
君实说:“最近身体精神都不好,我只想找个闲散地方。听说虢州有缺,我还是想去虢州。如果虢州已经派了人,让我去判登闻鼓院或尚书省的任何一个闲慢司局,都成。大人的爱护栽培我不是不知道,实在熬不下去了!”
富弼想想,或者真是禀性所系,不能强求的?便安慰君实:“你上个折子吧,我来设法给你挪一挪。”
君实回去就上了个折子。批复下来,升他去三司判度支局院。理财?又是一个让他头痛的差事!他当即上了一本,除了请求改派虢州、登闻鼓院或闲慢司局等等,怕没有空缺,作为替补,又提出陕州附近的绛州、乾州或者在京的任何一个闲慢差事。
说给富弼,富弼这回也烦了。虽还是笑嘻嘻的,话却没有仔细掂量:“君实,多一种繁难,不是多一份历练吗?这也怕难,那也嫌烦,你干脆别出来做官好了!无官才一身轻哪!既当官,哪有不烦的?好好去做一段时间,再说吧!”
跟着朝廷也批复不准,君实没辙了,只好去三司当度支员外郎了。这一当,就当了两年。安石来时,他还在任上呢。
两人虽同在三司,除官职小有不同,还有一个区别:一个带馆职,一个不带。司马光从庞籍任枢密副使推荐他任馆阁校勘,后来升任集贤校理,到任直秘阁、开封府推官,是带馆职的。他的新任,全称是:度支员外郎、直秘阁、判度支局院。而安石只是度支判官、祠部员外郎。倒不是没机会得到馆职,是安石自己愣是不要。从签判扬州任满开始,他不是就多次拒绝馆职了吗?影响最大的,当然要数通判舒州前后两次拒绝集贤校理了。好在,这些朝廷都没忘记。他进三司不久,中书就上报皇上,说他多次不任馆职,请命他为直集贤院。皇上也点头赞成。安石辞了几次,朝廷到底不准,只好认了。这样,他头上到底也有了一个馆职。而且,与司马君实一样,都是直阁了。不同的只是一个直秘阁,一个直集贤院罢了。
原来,大宋立国之后,仿照唐制,曾设有集贤院、昭文馆、史馆,号称三馆;因为地方狭小,为了储存它们的藏书,专门另盖了一个三馆书院。太宗又赐了它一个雅致的名字,叫“崇文院”。后来,又在崇文院里建了一个高阁,专门珍藏善本图书与书画极品,就是所谓秘阁。为便于管理及为国家储备人才,这几处都设了直阁与校理等官员。直阁得由有资格经常入朝上殿的朝官充任,校理则由不能经常上殿朝参的京官充任,大都是兼职。这些直阁、校理与其他殿阁的修撰、直阁等,统统都被称为馆职。因为馆职是登龙宰辅的捷径,有没有它自然大不一样。
大宋遗事 第四十三回(3)
很快,区别就出来了。
与君实起点近似的安石,又得到了新的任命:要他升任同修起居注。大宋制度:门下省设起居郎,中书省设起居舍人。两个人职责相似,都是记录皇上的言行,处理相关的一些文字事宜。兼职的,称作“同起居注”。事关皇上身前身后的毁誉荣辱,这种官,要求当然非同小可,从来都只特选文采宏富、品学兼优的馆阁之士来担任。照习惯,同修起居注的官员,往往直接过渡为知制诰,专为皇上起草内外诏令等;做到知制诰,离执政大员,最多也就一步之遥了!既如此显赫,人人要趋之若鹜,就毫不奇怪了。可也有一样,所谓伴君如伴虎,记录皇上言行,烦琐细屑,责任重大,容易见罪;而一旦得罪,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有见地、有实力的人,也有根本不愿走这条路的。
安石这一次又顶牛了,而且一顶就顶了个死角。
安石接到敕命,当时就草表上奏辞谢。一本不准,再上一本。一连上了###本,一本比一本坚决。主要理由,是自己去年刚到集贤院任职,在诸同事中任职时间最短。朝廷用人历来讲究资序,自己任职既短,又没有什么特别过人的才干,不敢僭越众人,贪冒宠荣,以干朝廷公论!与他过去辞集贤校理,大致还是一样的心胸:进退以时,宠与功等,决不妄动苟得。后来则又说到,先前既然已经辞了,一等朝廷不准,自己就印�成先危��却侵安痪统闪思俚穆穑抗�嬲庋��倚藕卧冢拷�闯�⑷羰茄�蔬�茫�约阂欢ㄓγ�椭埃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