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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瘦的影子被夜色拉得很长,离得越来越远,心里一阵着慌,拔腿就跟上去:“沈小姐,你一定猜我是个登徒子好色,我……”
沈黛没听他说话,心道:不必猜就是。
裴恩济继续道:“古书里不也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五陵年少争缠头’,也信一见如故一见钟情的吗?你是好女子,自然有人一见则喜,你为什么生气?你……”
沈黛听他在一边说个不休,有些话很通,有些话很不通,颠来倒去的,心里更想:此人是个痴子。快到庆安胡同的时候,她站定了,打算和他说清楚:“裴先生,您再不去月盛斋,这么晚该打烊了。还有,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我说完了。”说着看他一眼,转身走进胡同去。
裴恩济看着月影子有一半照在她脸上,把那张姣好容颜照得雪一样的白,竟比白天多了好几分冷清孤寒,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忍不住站定了没跟上去,眼看她进了胡同。
再过了一会儿,他兀自缓过来,心里一阵空落,便在大街上漫漫地走,回月盛斋吃了顿饭。
沈黛回了家,女茶房见她回来,赶紧端上热菜热饭,一面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我还特意问过唐师傅,也说没看见你,吓得我哟。”
沈黛赧然报笑:“晚很多么?”说着一看铜摆钟:“哎,已经七点钟,是晚了。”
女茶房又道:“今儿下午,白姑娘来信了。”
沈黛忙抬起头,也顾不得吃饭,伸手接过信拆看。信写得很简短,大意是说天津一切安好,另外特意知会她,自己已有了孕。
沈黛拿着信读了几遍,才慢慢地漾出笑来。她打算就在明天上东四牌楼,给白芙侬买几件针脚很柔软的小孩衣裳、肚兜和拨浪鼓,不论是男是女,都派得上用处。这么想着想着,又不觉笑出来,可算是这段日子里最大的宽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章就快完结啦
求收藏w文评也欢迎XD【够
☆、第三十六章
到了第二天,沈黛准备上四牌楼去,一出门就看见裴恩济站在外头,她没法把门一下关上,就道:“裴先生,你还没有回香港?”
裴恩济倒是恳切:“我不回香港,是为了你。”
沈黛觑着他,心想这个人长得不算坏,不料这么无赖:“我不记得邀你在北平久住。”
裴恩济知道还是自己当日失言的缘故,这时更要加紧补救,便道:“沈小姐,沈小姐!我就在北平待着,你要是愿意,咱们可以到处去玩、去看电影、逛书市。等你了解我,若还是很不喜欢,我立刻走人,绝不纠缠。我知道你把我——兴许当一个无赖流氓,但你会知道,我不是。”
沈黛虽不喜欢他,倒也没有无赖流氓这么严重。只是她看见报纸上常登出“某某名伶和某公子宣布离婚”的消息,她不觉得裴恩济和这种公子哥儿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断续过了一个月余,裴恩济还是经常上庆安胡同来。他发觉沈黛和隔壁的唐师傅家走得很近,于是他花大力气和唐师傅成为好友——学着粗人的模样喝酒吃茶,几次醉翻了天,亦受了不少苦头——。
裴恩济在北平有个生意上的朋友,几次“奉命”去酒馆接他回去,看他醉成泥似的,索性往板凳上一坐,张开五个手指,道:“你数数,这是几?还能认得吗?”
裴恩济朝他笑笑:“唐师傅,来,喝!”
“什么唐师傅?”朋友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真是!我都不想待见你!哎,你说说看,为一个认识才多久的女人,你就想和她的朋友全打成一片?他们喝酒你也喝,那他们要是猴儿,你还得上山跟他们采桃去?瞧你那德行!认得一个多月,这能算什么?我看是你冲昏了头!萍水相逢,这有什么情深不情深的?啊?”
裴恩济听着他竹筒爆豆子似的骂自己,跟说相声似的,抬头看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还只是笑:“那你,你和你的内人,认得了多少年?你怎么落得去住小公馆呢?这算,算情深不,不情深?”
“嘿,你小子等着,喝成这样,嘴怎么还那么损啊你?再见嘞您,小爷我不伺候!”朋友来了火,扔下他不管,自个儿拔腿走了。
等裴恩济醒了酒,仍旧行事如前。
偏偏唐师傅的几个儿女都喜欢他,他得以经常上唐家去,就能常见到沈黛。沈黛总没法把他从别人家里赶出去,加上每天都打个照面,偶尔也会聊一会儿。
她渐渐发觉裴恩济不那么讨人厌,他对诗赋很在行,还是木石珠玉的玩家好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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