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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吩咐,自觉跪在地上,“妾身一直规行矩步,从未逾距过,而且后宫中除了陛下,也没有旁的男人。”边说边给太后磕了个头,“希望太后明察,还我清白。”
太后见她言之凿凿,神情虽有些委顿,却未有半分惊慌,并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倒也有些犹豫。
先帝去的早,是以那一代的宫妃间并没有出现过什么争宠的事情。但没亲眼见过,不等于没有听说过。当年她要进宫前,家族中人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自是要传授许多后宫之中争斗的诀窍,更不吝请来前朝后宫中任职过的嬷嬷宫女之类,讲述那些勾心斗角的实例。
端妃近来风头正盛,若遇到居心不良的,栽赃嫁祸,也不是没有可能。
柳美人察言观色,便知道太后有些动摇,忙道:“这东西六宫里虽然没有旁的男人,但出了凤仪门,便有羽林卫,从前你在尚食局里,自是能在凤仪门外四处走动的……端妃姐姐,太后向来宽宏大量,你还是老实说了吧,若是从前的事情……”
“你到底想暗示些什么?”巧茗怒道,“若是怀疑我被册封前便与人厮混,大可去敬事房查证档案,便知初五那日,我首次侍寝时可有落红,是否完璧。”
柳美人不怒反笑,“太后娘娘,您可别怪我说话难听,因入了宫,便是要服侍陛下的,所以嬷嬷也教了我许多……”她略微低了低头,显出有些羞涩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仍旧清晰响亮,“这有时候也不是非要破了身才能做那事儿,还有许多旁的方法。至于做过这些的女子,表面上虽还是清清白白的,但内里荒唐,同样是不贞的。在眉儿眼中,此等不贞不洁的假完璧,还更加虚伪可恶呢。”
太后拢在衣袖里的手攥紧了拳头,沉声道:“端妃,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巧茗摇头道:“太后娘娘,我没有做过,没的可说。”
“好。”太后点头道,“既然你如此坚持,哀家便相信你,不过若要服众,总是要经过一番考验,如你能挨过五十杖仍不改口,此事便算揭过。”
后宫里的私刑,五杖十杖,只是皮肉伤,不伤筋不动骨,不过小惩大诫;若是犯了大错,便是杖二十,姑娘家到底娇嫩,挨了二十杖肯定早已皮开肉绽,不将养伤几个月根本好不了;若是再挨多十杖,也就是杖三十,那就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如果不是根本不打算留下这个人,一般也不会罚得如此重。
至于杖五十……
看着吕嬷嬷领进来的五大三粗、壮硕不输男人的几个婆子,柳美人得意洋洋地掩嘴轻笑,德妃自从怀了身孕便存着为孩子积德的善念,不忍心再看,悄悄转过身去。
巧茗也明白太后这般做法,压根儿没打算查出真相,而是立心要将自己打死了事,便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可那几个婆子力气太大,数双铁钳似的手抓得紧紧的,她人单力薄,哪里能是对手,硬是被她们架到条凳上趴着,连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杖棍紧跟着重重落下。
只一杖便疼得巧茗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眼泪也克制不住地淌了出来。
眼看着第二杖又要落下,忽听殿外内侍唱道:“皇上驾到。”
那举着杖棍的婆子闻声手中一顿。
“接着打,天塌下来也不许停。”太后喝道。
那婆子立刻精神一抖,使足了力气挥起杖棍,之后便见明黄色的身影一晃,她什么都没看清,只觉手腕剧痛,几乎快要断掉一般,身体跟着失了平衡,连人带棍向后一跌,正正巧与坐在玫瑰椅上的柳美人撞在一处。
柳美人不防变故突起,愣是被连人带椅撞倒在地上,婆子厚重的身躯大石一样压在她身上,那杖棍更是结结实实地在她额头砸下。
“母后这是做什么?端妃犯了什么错,要这般重罚?”韩震阴沉着面孔扶起巧茗,将人揽在胸前护着,开口便是语气不善的责问。
太后自是不会怕他,平心静气地将事情讲了一遍给他听,然后又重申道:“端妃说她不曾犯错,哀家便信她,杖责只是考验,若她能坚持下来,那哀家便下令宫中众人封口,以后谁也不许拿这事儿来说嘴。”
当然,那也得是端妃挨过这五十杖后还能活下来,否则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太后娘娘这是为了端妃姐姐着想,陛下还是不要阻拦的好。”柳美人在峨眉的搀扶之下已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壁揉着额头青紫的肿包,一壁装作深明大义般附和着太后。
女子的贞洁比生命还重要。
柳美人进宫前曾亲眼看过一桩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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