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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房已亮着灯,萧弋舟寝屋对面廊檐下定定地凝视了许久,这时节,那怕冷的常是四肢冰凉的女人,恐怕已将地龙烧起来,偌大寝屋成了暖阁……
萧弋舟微笑起来,慢慢地想着。
西绥地处西北,气候到入冬时也常是严寒无比,他母亲是中原人,耐不住恶劣天气,早几年生养他亏了身体,他父侯命人凿渠引山泉入府,母亲后院的一眼热汤泉,四季汩汩冒热气。那是主母的院子,将来,是要留给他的女人的。
论起来,她母亲与嬴妲有亲,是宣帝第九代嫡系子孙,虽为旁支,后来没落,却也是皇族出身,正经地嬴妲该唤他母亲一声姑母。
鄢楚楚这时才望见身上堆了一重雪的萧弋舟,急急地走上台阶来,“公子怎么单衣便出来了?”
萧弋舟道:“无妨,去耍了两套拳,出了身汗了。”
“那也不可站这儿吹冷风,您不妨先回屋。”
萧弋舟看了眼身上,又道:“寒气重了,莫熏着她。”
鄢楚楚忖度半晌,“公子不如到书房,我给您煮碗姜汤,喝了再回屋。”
萧弋舟侧目,微微颔首。
他走去书房了。
鄢楚楚捧着罐子,让庖厨里烟绿煮姜汤,烟绿笑说正煲了一只老母鸡,放了姜片,驱寒正好,已煨得到火候了,索性鄢楚楚换小砂锅舀了些过来,盖上,用毛巾捂了端到书房去。
萧弋舟已披上了大氅,正于烛火下捧读书卷,鄢楚楚将东西搁桌上,揭开盖儿,鸡汤浓郁的香飘出来,萧弋舟皱眉多看了眼,“烟绿又犯懒了?”
“不是,这本来是烟绿炖给软软姑娘补身体的,已经在炉子上熬了几个时辰了,不晓得公子会提前回来,但里头放了些温和进补的药材,于驱寒也大有裨益,公子喝了,也暖和些身子。”
萧弋舟不可置否。
鄢楚楚素手调羹,将鸡汤舀出几勺放入小碗,萧弋舟低头尝了,浓汤确实是熬了不少时辰了,费了心思的。
他复又拧了眉头,“她怎么了,要鸡汤养什么身子。”
“冻着了?”
“生了寒疾?”
天冷,军营的大帐透风,不少铁打的男儿骨,都病来如山倒,趴下了。
但萧弋舟本以为那女人日日待在寝屋,只要不出大门,再身娇肉贵也冻不着她的。
鄢楚楚愣了会,蹙眉道:“软软服药之后,恐她身子有不适,我们这才……”
“什么药?”
鄢楚楚更惊讶了。
萧弋舟抬起头,仰目问了鄢楚楚,见她面露惊惶之色,愕然少顷之后,忽然脸色冷了下来,戾气忽起,嗓音冷冷的:“避子的?”
鄢楚楚以为嬴妲说了,那日她语焉不详,含糊便过去了,但这么大的事,鄢楚楚没料到,嬴妲竟然未曾说过!
这么久日子,公子始终被蒙在鼓里!
鄢楚楚咬着嘴唇想着,倘若嬴妲不是如此自作主张,不蒙骗她,这会儿也不会于公子跟前露馅儿了,她定会帮着先瞒过去,今晚再说,终归说了再喝,公子心里有不快,也能体谅的。
见她惶恐不安,萧弋舟深知自己是猜中了,冷着面孔,暴躁起来,挥袖一扫,瓦罐瓷碗砰地飞落于地,摔成碎片,汤汁溅了些烫了鄢楚楚的手背,她惊慌地往后退,跪了下来。
“公子莫恼!”
“楚楚本想与公子说,但软软既然要服药,她当亲自与你说才更为稳妥,那日我已叮嘱过她,她答应了会同公子说的!只是不知……许是耽搁了……公子久在大营不归,如今才方归来,或许……”
“什么或许!”萧弋舟叱道。
书房内悄然无声,窗外俄而雪骤。
凛冽寒风拍打着窗棂,遣入几朵扑簌簌白花滚入,落在地面,轻盈化了。
萧弋舟冷峻如冰的脸匿没于阴翳之中,急雪绵密,冷气直裹着书房,落在地面热腾腾的鸡汤,没一会便已不再冒气,已经冷透了。
“她背着我要绝子汤药,你也背着我给了?”
鄢楚楚在他跟前侍奉多年,萧弋舟素来用人不疑,从不怀疑鄢楚楚的忠诚,而她也确实聪慧伶俐,忠心耿耿,未曾想她也有吃里扒外,对他口蜜腹剑、谋他子嗣的时候。
鄢楚楚蹙眉忍不住辩解道:“并非绝子,只是奴婢以为,如今公子与诸位将军都深陷平昌,如此时软软有孕在身,将来如何走得出平昌城,回得去西绥?以公子对软软姑娘爱怜之意,必会为她耽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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