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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势力、二无人望,我登上相位,鬼会听我的话?”林缚笑道,“大鳅爷拿话挤兑我呢。”
“相机行事罢了,大不了一起去长山岛逍遥一生,长山岛可是挂着你东海狐的旗号,你肩上担子重着呢。”曹子昂轻轻一叹,站起来轻轻按了按林缚的肩膀,虽然他等对元氏王朝绝无好感,也不希望天下大乱、民众离难、给异族所趁。
“你们去休息,我再吹会儿风也回去睡觉。”林缚说道。
曹子昂与葛存信先回围拢屋去,林缚顺便往河堤那边巡哨过去,走到河堤码头上,看着月光洒下来照得河滩沙地一片雪白,起了精神,拔出刀来练了十几式。待身上出了一层暖汗,才将刀入鞘插在泥地里,叉脚解下裤腰带站在那里解溲。林缚还是用不惯夜壶,小便去茅厕还不如站在河堤上解决痛快,林缚无趣的朝着堤下给月光照不到的黑影浇去,就听见一声娇呼:“下流胚!”一道寒光自下而上刺来。林缚来不及系腰带,侧身翻过拔起插在泥地上的腰刀就往身后撩去,也管不了对方是女非男,这世代也非没有女刺客的存在,刚才她那一刀也是直冲自己的命根子而来。林缚双腿给落下的裤子缠住,只有旋身屈足箕地还击,对方也许是太激愤,竟然不借林缚双腿给落下裤子缠住的劣势从侧面攻击,举刀就怒劈过来,林缚举刀格击,一拳朝其小腹攒击而去。那女的终究没有想到林缚的拳头会如此力沉,吃痛连退开数步,一脚踏空直往堤内滚落,也恰是如此,林缚接下来的一刀只来得及削掉她的一片黑衣……
这边闹出动静,旁近的哨岗吹警哨迅赶来,角楼那边听着哨音,也用青铜镜将灯光投射过来,林缚总算是在灯火照过来之前将裤腰带系好没有出丑。
黑衣女子也在河堤内侧给两名护卫武卒捉住,灯火打过来,林缚就站在那里看着人将这女子绑了个结实,示意乌鸦等暗哨不要露面,怕还有敌人伺服。这女子乌遮脸,露出来的颈脖子给灯火与月光照着细滑柔腻,左手胳膊给林缚一刀削掉一块肉,鲜血顺着胳膊直往下滴。林缚走过去将她的头捋开,拿手将她脸上的泥土抹掉一些,待看清这女人的脸才微微一怔,心想:这他娘的是来行刺的,还是怕自己找不到婆家送货上门来的?旁边四名护卫武卒也是一脸的诧异。林缚看她瘸着腿,似滚下堤时伤了脚,才细看她乌衣与右肩上一片湿痕,血也溅不过去,这夜里露水还没有起来,林缚闭着眼睛也能想到她身上因何而湿,可怜他还自己憋着半泡尿,还有些许尿裤子上了。
这时候护卫武卒将女子的武器捡来,林缚拿来看了看,才两尺多长的狭脊刀,柄是银柄,十分的精致,拿来护身还差不多,拿来行刺还真要趁人不备、刺入要害才行,心里想:这女子会不会本意只是来刺探、给尿到头上才愤起出刀的?林缚这才从怀里扯出一块汗巾来将她的胳膊包扎了一下,暂时止住了血。曹子昂、大鳅爷葛存信、林景中等人也闻警哨赶来,赵勤民这时候却不敢出围拢屋。曹子昂见这边已经将潜入刺客捉住,吩咐人手将河口左右再巡查一遍。过了片刻,便有人回来禀报西侧江堤下角楼灯火照不到的死角有一艘轻舟刚逃走,问要不要调动狱岛快船追赶;河口这边范围较大,哨岗总是照顾不过来。
“算了,总要让人回去报信才行。”林缚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来刺杀赵勤民的?”林景中疑惑的问。
林缚看了看女刺客的脸,又与曹子昂、葛存信对望一眼,三人都摇摇头。
“你知道我是谁?为何要来刺杀我?”林缚托起女刺客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默念:千万不到提尿尿那档子事!
“呸。”那女子朝林缚啐了一口,闭着眼睛不说话。
林缚抹掉脸上碎沫,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细思他刚才与曹子昂、葛存信谈话时的情形,应该没有给这女子偷听去,吩咐道:“将她送去岛上女监暂时关押,劳烦武先生替她医治一下,不要等不到明天审问时就让她失血死掉,也要小心莫给她伤了武先生。过了明天她还嘴硬,就送她去秣陵县衙门,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两名护卫武卒押着女刺客去狱岛,河口这边加了戒备,林缚要曹子昂他们先回去休息,他回到草堂,小蛮与柳月儿都乱糟糟的穿着衣裳站在那里绊嘴。
“你自己贪生怕死罢了,为何拦着不让我出去?”小蛮气鼓鼓的瞪着柳月儿,伶牙俐齿的质问她。
“呃!”林缚转身想躲开,看着柳月儿委屈要哭的样子,不得不沉下来脸来教训小蛮,“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不是吩咐你,若听到警讯,你们先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