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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中留在草堂里说话。另外,陈志革职查办,东城校尉暂时空缺,其职由左司寇参军张玉伯兼领,其他人都乱糟糟的离去,东城尉四五百名人马还滞留在篱墙内待张玉伯整顿,暂时还没有心思管他们,暂时由按察使悟缉骑管制约束。
“短短两天时间,江宁城里可算风起云涌、形势陡变啊,”顾悟尘端着碗夹着又白又圆又嫩的香酥汤圆往嘴里送,也不顾什么仪态,心情兴奋的跟众人说笑,“林缚要当功啊。”
顾悟尘到江宁赴任以来可谓步履唯艰,没有想到短短两天时间里就有云开月出的破局。他知道王学善不会那么好相予,今夜答应了诸多条件也不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兑现,但是这边抓住主动却是事实,陈/元亮、张玉伯等人也经过此事由东阳乡党正式成为他在江宁的亲信势力,从东阳知府沈戎手里将柳西林调来,就能东城区域的治安权控制在手里——这才可以说在江宁初步站稳了脚跟,有了与江宁其他人抗衡的一些势力。经此一事,也不会再让江宁城其他势力轻视、怠慢,让顾悟尘如何不兴奋?
顾悟尘看林缚越看越是心里欢喜,没有林缚在东市针对市井无赖的凌厉打击并迫使王学善昏招连出,焉能有如此之局面?
陈/元亮、张玉伯、杨朴等人自然也不会跟林缚抢功劳,他们心里也想,换成他们是林缚处在那样的局面中,只怕也很难会以如此凌厉、果决的姿态去打开局面,江宁城里都说东阳举子林缚才是顾悟尘门下第一门人,他们心里也不得不承认。
林缚知道此时他的态度要戒骄,以免引起他人心里的不快,放下碗筷,说道:“我出力实在有限,前日要不是杨典尉、马典尉带人来东市救我,就我这鲁莽的性子,只怕要给打成猪头等着大人来救;昨夜要没有陈知县驰援,这局面也控制不下来;张大人也为此事奔走,十分的辛苦——当然了,大人居中筹谋,囚四人于城中大狱,逼得王学善方寸大乱,才是妙棋。这其中妙处,赵先生最有体味,大人不信可以问赵先生。说起来赵先生为慕大人而弃暗投明才是真正的功呢,要没有赵先生明晓大义,此番也只能教训几个无赖流氓罢了。”
赵勤民见林缚一番话说得圆滑,将大家都哄得开心,心想他怎么可能是鲁莽之徒?他投靠顾悟尘是碍于形势要保独子性命,这时候也只有顺着林缚的口气将顾悟尘恭维一番。
人都喜欢听好话,再说顾悟尘对自己的处置也相当满意,自然给哄得哈哈大笑,他说道:“赵先生先安心的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日后对你自有安排……”
“赵先生若不觉得此间事务微不足道,我抖胆请先生出山帮忙,”林缚跟赵勤民说道,又侧身跟顾悟尘禀告道,“河口篱墙内仅凭集云社一家之财力,难以建成多少规模,林缚欲请大人邀东阳乡党一同参与此间营造,只要是东阳乡党来投钱建铺子,集云社都免费给地。景中毕竟年轻识浅,这些事务要有赵先生居中筹划,自然能事半功倍……”
自古以来,最忌讳一事就是功高盖主,经过此事后,河口这边势力渐成,林缚才不信顾悟尘能完全放心将这些势力与利益交给他来掌握。与其惹得顾悟尘猜忌以及其他人嫉妒,不如此时主动将势力与利益让出去。除了狱岛之外,林缚只想将集云社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赵勤民是投靠顾悟尘的,而且顾悟尘也有用他的心思,不如就请赵勤民在这边替顾悟尘当一段时间的管事。
再说邀其他东阳乡党一起将银钱投到河口这边,这些东阳乡党也将唯顾悟尘马是瞻,林缚也知道他自己没有足够的资历与人望将东阳乡党势力聚集到自己身边。他自己身上打的最重要一道标签就是顾氏门人,他能在江宁如此强势,也是依仗顾悟尘按察副使的牌子,这时候当真小气不得。
林景中倒有些舍不得,这里的局面明明是林缚挣下来的,平白要让出去一大块利益,但是他没有资格插话,能坐在此间已是十分的幸远,就坐在一旁不吭声。
顾悟尘丝毫不推辞,他很满意林缚的主动,要更有力的集拢乡党势力为己所用,就要有更明确的利益目标,径直侧头问赵勤民:“可委屈先生?”
赵勤民自然知道自己逃不脱给顾悟尘做事,也没有挑三捡四的资格,便点头答应下来,说道:“就怕办事不力让大人失望……”心想着河口这边初看上去防卫很稀疏,但是只要看到昨天跟东城尉人马在篱门前对峙的情况,就知道林缚与集云社有效的管理与组织,陌生人想混进来搞刺杀却是极难,他要是现在回城里,只怕是要终日躲在顾宅不敢上街去,在河口这边反倒能更自由些。
“先生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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