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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从古庙处进入岩洞时的情形,郝大力搬动石球的画面又涌现在脑海中,似乎在提醒他一件事情。
“先到村里去吧,歇息时在说,别耽误时间了。”黄千山搪塞道。
“也好。”劳月转身又继续扶起梁小玉,顾长天这时终于发现劳月也累了,他马上赶上去帮忙。
郝大力走在最前面开路,他已经大汗淋漓,肩膀和胳膊都因为溃烂而导致衣服被血染红了一片,但他仍一声不吭。蔡敏敏看着郝大力的背影心慌意乱,于是就走到郝大力前面帮忙开路。黄千山后背溃烂的地方粘着运动衫,一不心运动衫被扯动了一点点就疼得钻心,所以他能体会郝大力的痛苦,郝大力肯定也是忍着没喊出声。
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六人穿梭的野林三面环绕着巍峨绝壁,只有一面是矮山,千年来不曾有大风刮得进来,因此大部分树木爱怎么长就怎么长。山林中高低野树扎堆往上冒,草类藤本植物也不甘落后地扩展地盘。因为没有劲风来到此处,所以山中的水气蒸发后都悬在了山中,有些飘到绝壁上,有些落在林中,有些罩在隐没的村落里。村落尽头是绝壁之下,那里有一座窜到山腰的黑石山,在白雾中能隐约看到它的轮廓。
还没走近村落黄千山就发现了简易的电杆、电线网,这里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把电线拉到此处。唯一可能的就是几十年前的火电厂,也许当时是给村落供电,但光给一个村落供电就造个火电厂着实扩张。可惜山林茂密,黄千山看不到火电厂的踪迹,也许早就拆除了。等六人走近以后,他们看见村子建造得很整齐,一排排的像列队一样,跟普通的村子完全不同。红砖黑瓦的房屋都完好无损,隔着玻璃窗可以看里面还有花色的被褥、锅碗瓢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大部分屋子都是锁着的,只有几间被撞开了,估计是几十年前的村民进山后干的好事。被撞开的屋里有动物进出的痕迹,里面起了蛛网,水泥墙和地上都长了许多墨绿色的霉菌。
“你们看看,几十年前的人素质也不怎么样嘛,屋子撞开后,被子锅碗都给拎走了。”顾长天摇着头着说。
“那时候条件艰苦嘛,既然这里人都没了,他们拿点东西又怎么了。”郝大力不以为然地说。
“我隔着窗户看见其他关着的屋里挺干净的,要不咱们也撞开一间进去休息?”黄千山试探地问。
“不好吧,这样不是破坏了这里的建筑,我们不能那么做。”劳月不肯。
“劳小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梁小玉她站都站不稳了,找个干净的屋子休息,顺便躺在温软的被褥上对她有益无害。”黄千山嘴上那么说,其实却在想,大姐,你没病没痛,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疼得要死。
“黄先生说的是,月姐,现在还拘泥规矩,那小玉就熬不住了。”蔡敏敏帮腔道。
山里开始变暗,太阳已经只能看见半边脸了,劳月看了看闭着眼的梁小玉,她才下了决心:“好吧,就撞开一间,其他的都别去动。”
天上就如一滴墨水晕开,越来越黑,黄千山选了一间村落中心的屋子,撞了好几次才将门撞破。屋里灰尘满天飞,但还蛮干净的,蛛网和霉斑都不多。虽然被褥有点臭鸡蛋的味道,但六人身上也不见得有多香,所以躺上去觉得还挺舒服。屋里的灯已经打不亮了,可屋里有许多蜡烛,还有火柴,劳月趁黑夜没来就将蜡烛点着,免得野兽来袭。
屋里有两间卧房,为了安全起见,大家把被褥都铺在客厅的地上,然后躺的躺,坐的坐。屋里还有几把面条,但是都发黑了,于是大家只好继续吃零食。劳月将梁小玉放在被褥上,与此同时黄千山弄了些草药,劳月就把这些药涂上梁小玉溃烂的皮肤上。除了劳月,其他人都被瘴母的毒气侵入,身体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溃烂,郝大力和黄千山的最为严重。
等梁小玉的面色红了点,体温又回暖后,劳月才问:“黄先生,你说我们与村民进山那次唯一不同之处是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黄千山咳嗽几声,他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在我说之前,得先问你们,几十年前村民是何年何月进来的,要说具体日子,还有大概的情形。”
郝大力咬了一口饼干,他回想了一下就说:“上回在旅馆跟黄兄弟提过一次,你可能忘记了。村民说,文革时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进来过,就是他们发现岩洞、村子和黑山的,等他们第二天再想来,村子还在,村民却不见了。刚才看见有些屋子给撞开了,被子锅碗都没了,他们可能是想来继续偷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