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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办法把一切都安排稳妥,霍金斯,你能不能用人格担保,像个年轻绅士那样——虽然你生在穷人家,还称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你能不能发誓不逃跑?”
我爽快地向他做了保证。
“那好,大夫,”西尔弗说,“请你走到栅栏外面去。你到了那里,我就把这孩子带到下面,你们可以隔着栅栏尽情地聊。再见,先生,请代我们向乡绅和斯莫列特船长问好。”
大夫刚走出木屋,海盗们的不满情绪本来还靠西尔弗的疾声厉色勉强压制着,现在一下子炸开了。他们纷纷指责西尔弗耍两面派,企图牺牲同伙利益为自己谋求生路。总之,他们所言甚是,一点儿也不冤枉他。事情明摆着,我想不出这回他还有什么办法拨转他们愤怒的矛头,但其余的人毕竟连他的一半都不如,何况昨夜的胜利足可以压住他们。他骂他们是傻瓜、笨蛋,反正各种各样的词都骂遍了。他说不让我同医生谈一谈是不行的,还把地图在他们面前扬了扬,责问他们:“今天他们就要去找宝,难道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撕毁协议?”
“行就是行!”他嚷道,“时间成熟了,咱们当然要撕毁协议,但这时候,我要把那位大夫哄得团团转,哪怕用白兰地给他刷靴子,我都于。”
然后他吩咐他们点起火来,自己拄着拐杖,一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大模大样走出屋,不管他们怎样想怎么办。他们也只是一时无言以对不知所措罢了,心里仍是不服。
“慢着点,小老弟,慢着点,”他对我说,“他们要是看见咱们急匆匆地走下去,会一下子扑过来的。”
于是我们不慌不忙地穿过沙地,向医生已在栅栏外等候的那一边走去。我们刚一走到可以听见说话的范围,西尔弗就停下来。
“大夫,请你把这发生的事儿都记下来,”他说,“那孩子会告诉你,我是怎么救了他的命,又怎样差点下台的。你尽可以相信我,大夫,当一个人像我这样豁出命来孤注一掷的时候,想听几句贴心话,还不至于让你多想吧。请你注意了,现在不光是我一条命,连这孩子的命都搭上了。大夫,说句公道话,行行好,给我点希望让我活下去。”
西尔弗一出来,背对着他的同伙和木屋,立刻像变了个人,两颊深陷、声音颤抖,没人能装得如此逼真。
“难道你害怕了吗?约翰?”利弗西大夫问。
“大夫,我不是胆小鬼!一丁点儿也算不上!”说着他用手指叭地打了个响。“我要是胆小鬼,就不会这样说了。可老实说,一想到上绞架我总是禁不住发抖。你是个好人,而且守信用,我从未见过比你还好的人,我做的好事你不会忘记的,正像你不会忘记我做过的坏事一样,我知道。你看我马上会退到一边,让你跟吉姆单独在一起。请你把这点也记上去,我可是真够朋友啊!”
说完,他退后一段路,直到听不到我们的谈话,才在一个树桩上坐下来开始吹口哨,不时转动身子向四周看,忽而看看我,忽而看看医生,忽而看看那些在沙地上晃来晃去的不安分的土匪们——他们正忙着重新点燃一堆火,并从屋子里拿出猪肉和于面包,做起早饭来。
“唉,吉姆,”医生难过地说,“你又回到这里来了。这叫自作自受,我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怪你。但有句话我得说,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斯莫列特船长身体好的时候,你不敢逃跑;他负了伤,挡不住你的时候,你跑了。真的,这可真是十足的懦夫的作法。”
我承认并哭了起来。“大夫,”我说,“你别再责怪我了,我已把自己骂个够了,反正我只有用命才能补偿。这一损失要不是西尔弗护着我,我早就没命了。大夫,请你相信我,死我不怕,我也该死,可我怕受刑,万一他们给我上刑——”
“吉姆,”医生打断我的话,他的声音完全变了,“吉姆,我不能让你受苦。你跳过来,我们一起逃跑。”
“大夫,”我说,“可我发了誓不逃跑。”
“我知道,我知道,”他激动地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吉姆,快点,谴责、耻辱我会承担下来,我的孩子,我可不能让你呆在这儿。快跳,一跳你就出来了,我们可以跑得比羚羊还快。”
“不,”我回答说,“你明明知道你也不会这么做,不光是你,乡绅、船长都不愿这样做,我也一样,西尔弗信得过我,我也保证过,我必须回去,可是,大夫你没听我说完。万一他们逼问我,给我上刑,我怕我会漏出船在哪儿,是我把船又弄到了手。一半是运气一半是冒险。现在船停在北汊口的南滩,就在高潮线下边。潮水不高时,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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