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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郎悦选择守护国家和人民,但她就更应该守护郎悦啊,不然,她一个人面对危险,连个一直站在她背后爱她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怜了?
有人问,那你不可怜吗?你背后又站着谁呢?季羡只只会回答,她背后站着的是郎悦啊,郎悦守护的千万的人民中,她不也是其中一个吗?
道理她都懂,但心里真的一点抱怨都没有吗?她不是圣人,无法用最完美的思想来时时刻刻说服自己不要心生怨恨。但这一切的一切,在现在,她站在道路的尽头,看着另一端一个人坐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分外显眼的郎悦时,陡然消失。她怨她什么?怨郎悦这些年让她一个人吗?可是,郎悦,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她活在热闹和安宁中,而郎悦,却是活在孤寂和战火硝烟中。
对她而言轻而易举的安宁,对郎悦而言,真是奢侈。
那个老太太,曾经,身负重伤,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季羡只觉得自己不能哭,多大年纪的人,哭出来真让人笑话。又不像是年轻的小姑娘,还能梨花带雨,让人怜爱。可是就忍不住呀,想着曾经挥洒鲜血青春,如今垂暮,还记得回家,想要找自己的她,就忍不住泪目。
军队给了她什么?对现世的格格不入。
她抬脚走过去,而郎悦像是有感应一样回头,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然后冲着她举了举手里的小纸杯,“别生气,我给你买了你以前最喜欢的红茶奶盖……”
季羡只有点想要忍不住拿出兜里有点湿润的手帕,郎悦真的是一根筋,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早就不喝奶盖这小女生的东西。可是,她还是伸手,“暂时不生气,以后再受伤,赶你出家门!”
她想凶,可是却特别想哭。
季羡只最近将郎悦的那本账户的明细交给她,郎将军对眼前出现的这么大一笔巨款感到惊讶,还有点不能相信。
“这么多?”户头上的那么长的数字差点将她的眼睛看花。从前郎悦跟季羡只谈恋爱时,两人的财政大权就落在季羡只手中。按照郎悦自己的话来讲,她差不多每天都在军校,自己拿着钱也没用,不如都交给季羡只。
那时候学校管得还挺严格,想花钱也得找到路子花钱。
她以为季羡只管账也就只是那么几年,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季羡只打理着自己的账户这么几十年。
“我其实,其实不怎么花钱,这些你继续留着。”郎悦说着就想要将那银-行-卡重新塞回季羡只手中。
这动作几乎是郎悦下意识的,季羡只也意识到。
两人认识的时间很长很长,差不都是从小时候还青着屁股就认识。在一张床上互相抢过被子,幼儿园为了一朵小红花把对方的小裙子的藏起来,小学又因为谁是中队长谁是大队长各自拉了阵营对峙,在青春期又因为在辩论队里,经常在比赛里将对方质问得讲不出话来。可是又很神奇的是,小时候幼儿园被托管,中午吃饭谁要是抢了季羡只的小饼干,郎悦肯定要撸着袖管去给她找场子。在竞选中队长还有大队长的时候,有的男生为了给季羡只献殷情,到处讲郎悦的坏话,总会被季羡只横眉冷眼教训。辩论队里也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比赛面上争锋相对,在私下里,却又总是形影不离。
再然后,季羡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她觉得是挺早的,大约在跟郎悦恋爱之前吧,学校每天食堂晚上发的小牛奶,郎悦都要把自己那一份给她。听她偶然一次讲学校外面开了一家很好喝每次都需要排很久很久队的奶茶店,郎悦每天总会给她买一杯,就算遇见偶尔没时间的时候,也会让人帮她带。大约就是只要是郎悦觉得她会喜欢的好的东西,想都不想,都会给她。
别人都是先考虑自己,郎悦却总能第一时间想到她季羡只。
现在也是一样,季羡只低头看了眼手里这张已经很老很老的银-行-卡,她重新将卡塞回郎悦手中,“不用,我还有钱。爸妈给我留了不少,这些钱是当年沉醉居那四合院被拆迁时政府的补贴,里面还有这几十年来这栋电梯公寓别的房子的房租,本来该是你的,当做零花钱。”
郎家和季家在从前本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只不过郎家人世代从军。当年郎家人差不多都战死疆场,而郎悦的母亲,也在几十年前身染重疾离世,在离开前,她将郎家名下的财产全都留给了季羡只。
郎悦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有的时候,外人觉得季羡只才是郎悦母亲的亲生女儿。当年郎母在病床上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