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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简符来说,何尝不是,带着蹲在垃圾旁边、跟傻子一样的裴野回家时,就看见一地的酒瓶子,整个房子都是恶心的味道——景朔躺在浴缸里,满浴缸的血。全是红色、那么多的血——医生说,景朔是抱着必死的心,先吃安眠药后割腕。
初识是雪白,结局是血红。
抚摩照片上的景朔,笑得是那么温和,眼睛是那样的明亮——无论曾怎么努力把记忆镌刻,终于都是海水一样一遍一遍冲淡了沙滩——温暖而柔软,那么和煦的笑,竟然也弥散在记忆里。
温柔最易碎。
就像飘落波浪起伏大海的一片孤叶一样,本想借着风飘到岸,没想到,飘错了,错得一塌糊涂——倔强而有些羞涩的眼神,原来,年轻时的南骏竟和裴野这么相似。
“裴野,是南骏的儿子?”简符泛出一个疲惫的笑,看沈契点点头。
真是狗血。
“那南倾呢?我没有想错吧?”简符眼神涣散,没法不执着于一个答案。
沈契沉默了。
原以为只是春风拂过的相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是故人归来,荒谬而又荒唐啊。
简符将照片捏在手心,听不到沈契困惑的呼喊,不理会沈契阻拦的手,骤然喧嚣的记忆铺天盖地打过来,他只记得最后那血色一幕。
推开门,南骏正站在裴野的床头——一个沧桑老练,一个倔强好强,但从侧面看过去弧线是那么一致的完美。自嘲天天见,反倒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目无表情地将照片递出:“南骏,是你?”
让景朔死去的人,是你?
南骏飞速瞥了一眼照片便倏然移开,吐出一个字:“是。”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一如既往可恨的、尽在掌中的自负——简符捏紧了拳头,心口骤然疼痛,疼痛而后冷笑,冷笑之后重复翻滚刺骨的疼痛。
倘若景朔活过来,看到这样一张薄情的脸,他还会自杀吗?
痛,他替景朔痛!
“他死了,你知道吗?”简符血液渐渐凝固,“十年前他因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可怕的冷静。
“既然有家有室为什么还非要牵扯着他?他为你抛弃了所有,你却连最后一眼也不回来,为什么!”怒斥的话听上去却一点力度,上下的嘴唇都在颤抖,克制着苍白。
南骏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他如此冷血,为什么竟然可以如此毫不在乎!
被紧张气氛无视的裴野看一眼简符,又看一眼漠然的南骏,忽然呼的站起来,吊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裴野一把扣住了简符的手,冷静地对南骏说:“我没事,你快走吧!”
南骏转身离开,临出门回看一眼,深邃的眼眸依旧看不出任何感情。
空空荡荡的房子,灰尘都落了。
裴野伸出手,在简符的脸颊轻轻抹了一下。什么时候泪已纵横?什么时候只能张开口声却哑了?什么时候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简符终于呸了一声,转向裴野:“你是他的儿子?”
裴野点了点头。
“你不恨南骏吗?”简符想,裴野对景朔的爱,是血溶于水,景朔死后,裴野很长时间都只愿意依偎在自己身边。
没想到裴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望着窗外南骏的背影一声不吭。
心顿时跌落一地。死人,只活在活人的记忆里,假如连裴野都将景朔轻易地抹掉,那么,那个白色的记忆,还曾存在过吗?景朔——是最温和的父亲,最循循善诱的兄长,曾深深笃定自己和裴野都将永世铭记的人——而今,裴野要将他忘记吗?
“”简符复杂地看了看裴野。
也对,活着的,怎么能比得过死去的——假如有南骏这样一个父亲。如果只有一个人能记住景朔,那就自己吧,未尝不是最好的。
简符舔了舔干涩的唇,笑了。
“董琮和我,没有关系。”看着简符离开,裴野没有阻拦,只落下这一句。
简符什么也没听见,听见也听不到心里去。
过往的男友中,其中一位身份特殊,是黑社会少爷的意中人。简符和他的交往常被沈契调侃,“我记得当年你一身孤胆把那位从黑社会救出来那个生猛劲”不错,简符拼死拼活把人家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消停了没多久,那位又回到黑社会少爷的怀抱中了。
就不说谁对谁错,感情这事说不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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