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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万多两,你算不得清官,但也还算不得贪官,只算得一名规规矩矩的朝廷大吏,现在帐已算清,你服也不服!”
一席话下来,老头儿越听越是面露惊诧,临到最后听出了苗头,又显出些喜来,赶紧连连拱手作揖道:“服,服,练女侠对老朽这些年的宦囊收入竟能如数家珍,账目分明,丝毫不错,老朽心悦诚服!”
“你服气就好。”得了如此回答,少女满意点点头,对一旁使了个眼色,站她身边的那名女喽兵就走出来,手一抬,掷过去一面令旗。
“我把你的保镖打发走了,现在还一个给你。”见对方愕然不解,山大王傲然解释道:“你的人和剩余钱财车马现在都在寨门口,出去以后把这面令旗插在车上,省内一路没人敢动你分毫,比你那个什么武当派的保镖要强得多!”
老爷子立即显得大喜过望,慌忙收了令旗,正待叩谢,却有旁人过来示意,领着他就要原路折返往竹林外而去。
于是转身离开之前,老头儿只来得及抱拳答谢,只见他先向练儿作了个揖,又微微一动,面朝我所站立的方向也作了个深揖。
原来他早已见到我,或者在他眼里此事能发展成这般局面,化险为夷,其中怕是有我一份功劳。
可惜,事实是,此事发展成这般局面,我比他更预想不到。
我知道练儿已然长大,她是练霓裳,是坐镇一方的寨主,是名震武林的罗刹,到这一步,她必然是学会了许多的,所以她交友结盟我不惊讶,她杀人取首我也不奇怪,那是她的成长,是她新长出的枝叶,若说我对此有什么情绪,怕也只是深深的抱憾,抱憾自己错过了她的这一段成长,这一段美好年华。
可是,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却令人感觉异样疏远,远超过了所谓成长的范畴。
古语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成长也遵循其中框架,而恣意不羁如练儿者又怎可能会费那心机去步步谋划,点滴调查?这种缜密城府,她纵然再聪颖过人也该是不屑的,假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便不再是我心中熟识的那个练儿。
而假如她没有这么做,那么,现在身边,就该有能教她这么做的人,甚至代她这么做的人存在。
心念至此,抬眼看去,此时卓老爷子已不见踪影,竹影下的少女却没有回头过来,而是继续站在那里与身边人说着什么,轻声细语间听不太真切,只能见她们身上斑斑点点的阳光,在微风中摇摆不定。
若是没记错的话,此刻她身边的那名女喽兵,正是昨日听她吩咐,领我去房中的那个人。
心腹!脑海中蓦然出现一个词,心中就是一跳,其实早该想到,定军山中这么大的寨子,这么多的人,内内外外必须打点的事情多如牛毛,想要经营得当谈何容易?如今这山寨在外风生水起,在内井井有条,岂是靠打打杀杀那么简单?
而练儿的一番义正词严,亦不是她在西岳时学会的,我与师父虽都有教过她家国天下,但那些东西当时她显然从未放在心上过……
其实,果真如此,我也该是庆幸才对,庆幸练儿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能在我没守着她的时候为她打点,帮她谋划,替她解忧,练儿下得山来如此顺利,除了本身能力,怕就得力于此,所以我非但庆幸,甚至该怀抱感谢之心才是。
可是……
“你在想些什么呢?呆立在这里傻呼呼的。”思付间不知何时远处的人已经过来,练儿看的出心情极好,一脸粲然笑颜,人还没走近,就兴致勃勃开了口道:“适才你看我做的如何?”
“有理有据,是非分明,有绿林豪杰之风。”含笑回答,暗暗收了心思,虽然出乎意料但她刚刚确实做的很好,我自然不吝赞美之词,目光一转却又看见跟在她身后的人,正好顺水推舟道:“不知道这位是……”
“啊对了,来,我与你们引荐引荐——”她顺我手一转头,瞧见所指之人,也不惊讶,好似早习惯有人跟着,反倒拉了我走过去道:“这一位是我山寨中的大管事,叫冬笋;冬笋啊你转告寨中众姐妹,这一位是我……至亲之人,从今而后不可怠慢,不过她也没什么脾气的,好好相处就是。”
听她这话,心中不禁莞尔,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承认那师姐的名头,想是临时顺口搪塞了一句至亲之人,倒也受用,不过现在不是笑她的时候,既是相互引荐,我也就郑重抱拳道:“无所谓什么怠慢,昨日引路之情还没有谢过,今后有许多不懂之处,还望冬……笋姐姐多多关照。”
说来此世还没和人正式文绉绉的客套过,言辞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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