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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落一旁的杂物,扯掉了手腕上固定的针头。
程朵乐怔然立定,惊愕地看着他手术渗出的鲜红血丝,心痛得就像她的心口也在淌血。
他竟然如此讨厌她!不惜弄伤自己也要赶她出去……
她泫然涕下,神情悲怆,宛如一根木头呆立在原地,在恍惚间被人推出病房。
“那个欧巴桑在做什么呀?叫她在门口看着,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待会儿就要开除她。”撵走了那个怪女人,杨芝懿边走边念,这下可有好借口把那个看护换掉,免得她改天在霍定权面前说溜了嘴,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之前就来过医院的事就麻烦了。
不过刚才那个疯女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而且还在继续编织那套可笑的灵异说辞。
要知道霍定权这个人可是无神论者,才不会相信她的话。
“你怎么了?”她看他一直揉着太阳穴。
“头痛。”他躺下,根本没在管手上渗出的伤口。
刚才那女人含泪哭泣的表情,不仅使他头痛,还产生胸闷的异状,总之非常不舒服。
“你的手还在流血,要先包扎好才行。”她按下紧急按钮。
“你回去吧。”
“不,我要留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我再走。”她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微笑,一副舍不得他孤单,心疼他生病的天使表情。
现在他醒过来了,就代表权力又将回到他手里,所以不爱当第二的她,当然得再回来抓紧他的心,否则当初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和他堂哥在一起,就是因为大权在握的是那个男人呀。
他扯唇,忍着头痛,勉强对她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他觉得女友此时陪伴在侧的这份心意,格外使他感到窝心。
他握住她的手,闭上眼,奇怪地感觉自己好像常常这么做。在躺着的时候,会有一双温柔的小手紧紧扣住他的掌心,传来让他心安的暖意……
不,不对……他稍微收紧力量,想抓住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不是这种感觉……不是这双手……
头,好痛。
病房外,程朵乐表情木然,像游魂似地走在长廊上,和护士与看护阿姨擦身而过也浑然不觉。
“你们谈得怎么样?”看护阿姨看她怪怪的,停下来问一声。
“不记得。”
“啊?”
“他不记得我了。”她抬起头,眼神凄怆,停歇的眼泪又再度决堤,串串落下……
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哭,也不是程朵乐处理事情的态度。
尽管头一天,她还是像被雷劈到一样,痛得在家里狠哭了一晚。但隔天,她很争气的擦干眼泪,马上就决定下一步行动,绝不能只是坐在家里哭断肠。
她得再去找霍定权,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说,唤醒他的记忆,也提醒他那个堂哥和女友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定要多加提防他们才行。
回想前一天在病房里的情形,她反而担心他的处境。看他居然容许那个女人把她轰出病房,想必是真的忘了那个女人对他的背叛与谋算。
她生气、伤心还是情绪上的小事,更怕的是万一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又被那对不要脸的男女暗算了怎么办?
她得先去提醒他,不能再让他遭遇类似的危机,丢了原来的位置。
不过,当程朵乐来到医院,却发现好心的看护阿姨已经不在,她自责地想找她道歉都没办法,护士小姐也口径一致的拒绝透露看护的联络方式。
另外病房门口还多了两个像黑熊一样的保全,他们把房门堵得密不透风,恐怕连她变成蚊子都飞不进去。
“霍先生说他不想见你,请离开。”黑熊一号用无情的语调传达雇主的意思。
“拜托,你再帮我问一下,跟他说我只是要见他一面就会走。”她巴着黑熊的手不放,赖在原地一定要他再代为通传一声。
“霍先生说他不想见你,请离开。”黑熊二号重复一样的话,连语气中的抑扬顿挫也如出一辙。
“我不走,我一定要见他一面,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帮帮我嘛!”她楚楚可怜的请求,两位黑熊还是‘没人性’地无动于衷,不管她说啥都是那句千篇一律的回答。
“霍先生说他不想见你,请离开。”
“欸,你们没有别句话可以说了吗?”她怀疑他们是机械熊,表情、口气、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一句话说了几十次还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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