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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啊!即使立了谦儿,他要敬奉的母后还是只会是臣妾一人啊!臣妾何须做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
安宁站在仲仪的左手侧,她看着宫门外的那一棵海棠,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如若是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平时宫里也就不会有皇后对大皇子颇为苛待的流言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儿……”
“不需要流言,朕看得清楚,”仲仪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皇后的面前,“那日在御和殿,你不由分说地便打了谦儿一个耳光,就连与此事毫无干系的安婕妤都能为谦儿说一句话,你却只声称此事与你无关,后来的几天,还不停地到朕的面前,让朕为谦儿定罪,贬他为庶人,这是一个当母亲的人做出的事情么?”
皇后只敢看着仲仪的龙靴,仲仪身上巨大的压迫感如同铺天盖地的罗网一般将她罩住,她身子一软,朝一旁跌去,口中只能无力地央求:“请皇上明察,臣妾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察……”
“已经够明确的了,何须再察,再察下去,不知道又会查出什么污秽的、不堪入耳的事情出来。”仲仪目视前方,叹息一般地说。
“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皇后章氏,心怀不轨,三番两次企图谋害大宸后嗣,手段毒辣,难以做国母之表率,从今日起禁足冷宫,不得外出。”
只听见“冷宫”二字,皇后的眼泪便大颗大颗地涌出,她扑过去抓住仲仪的脚踝:“皇上!臣妾侍奉您多年,为您抚育二子,臣妾入了冷宫,臻儿怎么办,他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就没有了娘!”
仲仪喝道:“把她给朕拉开来!”
侍卫们上前,将皇后架了开来,她悲痛欲绝地哭着。
“安婕妤,升为正一品安昭容,谦儿从今便是她的孩子了,至于臻儿,将他交由庄妃抚养,臻儿与柯儿一般年纪,正好玩在一起,”仲仪伸手,拔去了皇后头上的金凤步摇,“你不配当他们的母后。”
就在金凤步摇从她的头顶被拔下时,皇后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安宁跪下道:“臣妾安宁,谢主隆恩。”
那一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即使出了皇后被禁足冷宫这样的大事,入了夜,宫门一角的灯笼还是那样静静的挂垂着。雨丝斜斜地打湿了宫门前的台阶,一个无人的拐角处,芹月叫住了朱振,往他的手里塞了个东西,又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我家主子说,这回多谢朱公公的相助,此恩必不敢忘。”
朱振摆手,道:“回你们家主子,我也不过是还常大人一个人情罢了。”
“东西收了么?”
芹月回宫后,安宁坐在榻上,面前是一盘杀得正紧的棋局,她慢悠悠地下了一子,问道。
芹月道:“收了。”
“嗯,那就好。”
“恭喜主子荣升为昭容,膝下也有了继后之人,常大人这回可为主子出了一个好主意呢。”芹月向安宁行了一个大礼,笑道。
黑子落下,转而又是白子,安宁的目光随着那棋子而动:“是啊,从我被皇后施以酷行,到我当上婕妤,当上昭容,被皇上宠冠后宫,哪一步不是他提携着,哪一步不是靠了他。但不论怎么说,我报了这仇,心里也终究是痛快的。”
“皇后当年那样对待主子您,今日所得不能报当日万一。”芹月并未听出安宁话语里的不对,只瞥眼恨声道。
“你听,芹月,好像有人在哭。”
芹月侧耳听了许久,不闻人声,便疑惑道:“许是奴婢耳朵不大好使了,并未听到啊。”
“是么,”安宁低下头看,看着自己的腹部,“什么事哭得这样伤心,那一日我从太医口中得知,自己一辈子不会再有生育的时候,也不像她哭成这般。可不知为何,如今听到这样的哭声,我心里也难受得很。”
“那是别人家的苦痛,主子不必为此伤心,今日大仇得报,主子理应高兴才是。”
安宁果然笑出声来,而笑声刚出的那一刻,眼泪也同时滚落下来,“是,我怎么能不高兴,其实皇后心里本就是想要她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储的,对付碍在眼前的大皇子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过是帮她一把,便叫她步步落入我的股掌之中。大皇子一开始出事的那会儿,她还想不到是有人会害她,我提点了她两句,她便丢车保帅,跑去皇上那儿说要给大皇子定罪,故作一副大义灭亲之态,哈,哈哈哈……”安宁笑到一半,忽而止住了声音,咬牙道,“也是她笨!”
芹月见安宁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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