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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标语:“康康欢迎您!” 康康公司是该地的招牌,随便问一个老百姓,他可能不知道市长是谁,但一定听说过侯业兴,这位响当当的人物,把一面粉小作坊发展成全国知名企业,分厂三十多,员工好几万,在莉州跺跺脚,土地爷都得让着他。凡和侯家沾亲带故的,这几年全发了,财主们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走路鼻孔朝天,腰里象别条扁担。
“康康大道”尽头是集团总部,放眼望去,鲜花拥簇、碧草如茵,旁边数十辆小车擦得油光刷亮。会议在八楼霸王厅举行,讲话的是总经理赵明成,他把康康的宏伟蓝图描绘一番说:康康的目标是世界一百强,食品业老大,我们要把中国货卖到全球各地,你们将来就是各国的诸候王,咱也进行产品渗透、资本掠夺,让美日英法向我们俯首称臣。赵总那副傲视群雄的姿态,好象凯旋归来的拿破仑,牛逼哄哄,舍我其谁。
吃完饭,有人把袁木叫到一旁,让他下午去董事长办公室。袁木嘴上答应,心里却有些别扭,他不想和这位康康掌舵人走得太近。袁木很清楚,侯业兴之所以如此关照,缘于自己父母对他有知遇之恩。当初侯业兴下乡插队,落在袁家,科班出生的他哪受得了田地的苦头,又远离故土,劳郁之极,卧床不起。那时袁木还没来到世上,他父亲袁卓华对远方来客百般照顾,请医抓药,把自家下蛋鸡都宰了,给侯业兴补身子,劝这位落魄举人想开点。侯业兴感激涕零,说大哥的恩情永世不忘,我一定振作精神,好好生活。从此,他一住就是两年,袁卓华兄长般待他,还利用队长之便,给他挑轻活干,直至邓小平新政出台。
袁木本不愿进康康公司,可经不住老爹的臭骂,只好硬着头皮来给侯家打工。最近一次见侯业兴是毕业前夕,侯总问袁木想到哪上班,机关、外企他一句话的事。袁木对这位人民资本家并无好感,说自己的工作已经找好,去澳克玛卖冰柜。侯叔大失所望,没想到孩子这么倔,他从包里取出5千块钱,说马上就毕业了,用钱的地方多,你拿着。以前侯业兴每次来都会给钱,袁木很少接他的。这次袁木照样推辞,侯业兴脸一绷:你这孩子怎么还不懂事,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父母的,你了解我们的过去吗,你父母供你上学容易吗?袁木还不要。侯业兴火了,你要是小十岁,我非打你板子不可。袁木把钱接过来。侯业兴这才消气,摸着袁木的肩膀说,傻孩子,别怪我刚才不高兴,你看你骨架不小,就是太瘦,以后多吃点!
袁木想着往事,已近办公室,里面人声鼎沸,袁木停下脚步。只听有人说:“这价格还是不涨为妙,很多同行早已对我们眼红,涨价岂不是引火烧身,给他们可乘之机。”袁木听出这是赵明成。另一人说“眼红是因为我们遥遥领先,所以我们要和其他品牌拉开距离,以彰显康康的档次。”还有人要反对,只听侯业兴说:“目前很多企业只知价格战,自相残杀,我们是|乳业的领头羊,价格越高说明我们产品越好,嗯!你们说有什么不妥的?”里面你一言,我一语,炸开了锅。 袁木在门前站会儿,觉得不合适,转身走开。
五点多钟,侯业兴又叫他。袁木进去时,侯总略显疲惫,笑着让他坐下,边打量袁木边嘘寒问暖,说有时间一定去看看你父母,“他们,好人哪!”侯总问完袁木工作情况,好象考验他似地问;“根据你的了解,你认为咱现在能不能涨价?”
“当然可以,现在康康产品在市场上很抢手,我们一箱涨十块八块,平摊到每袋也就几毛钱,对生活宽余的人来说,根本不在乎,他们认的是康康牌子和质量。”
侯业兴点点头:“你的看法不错,我……”这时有人敲门,财务部长毛小武拿着材料进来,袁木起身告辞。
走出董事办,袁木如释重负,想这侯业兴也真是,把自己叫来干嘛,随便聊几句就完了。不过,就这也不能跟同事说,别人知道了,也搞不准我们啥关系,胡乱猜忌,背后议论。这时,手机响了,马惜晶请他喝茶。袁木说现在莉州,明天才能回北陵。“那就明晚六点吧,我在秦岭路的‘流金岁月’等你,姐这几天很烦,想找人叙叙。”从马姐那无奈的声音,袁木能想象出她凄美的表情。袁木现在和她若即若离,一周前,马姐到公司送汇票,她脸色苍白,无精打采,与那个光彩照人的宋小姐不可同日而语。挂上电话,袁木心头微微一颤,估计她又和老吕吵架了。
6、家族称霸
“流金岁月”近靠北陵大学,斑驳的阳光洒在玻璃窗上,屋内播着肖邦幻想曲,袁木要了两杯咖啡,一份冰淇淋和腰果。马惜晶叹口气说,我简直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