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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隐明白希露德的意思,手术刀可以用匕首代替,缝合线可以用纳米丝线,但是麻醉剂,却是无可替代的。没有麻醉剂,别说是一只小猴子,就是大多数人类,都难以忍受刀切入体的痛楚吧?这已经不是意志力的范畴了,就算两个人按着莱娜的手脚,它的身体还是会因为剧痛而不自觉地抽动,这是一种自然的条件反射。
这种条件反射,却有可能造成严重的二次损伤。所以,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先给莱娜麻醉,但是,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将已经满身是伤的小猴子一棍子敲晕吧,万一力度掌握不好,那也就不用想办法救治了。
针灸!天隐想到中医是可以找到穴位,进行针刺麻醉的!然而,这个方法被希露德否定了,因为没有足够细的针,现在手头只有一根用注射套件里面最细的注射器针头改造的缝合针,显然是不能用来针灸的。
“现在世界上最常用的且最容易得到的麻醉剂是乙醚(ch3ch2och2ch3)和三氯甲烷(chcl3),可是……”希露德的意思很明确,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最容易的事,往往就是最难的事。
三个人又沉默了起来,对莱娜来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丧失着生存下去的希望。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我知道了!”顶着红色椰子壳的因蒂克斯突然间指着天隐,大叫了一声,跑去把奇迹拿了过来,敲击了几下键盘后,指着上面的一株植物,神情激动地点了几下,拉着天隐就跑!
天隐完全不明白因蒂克斯知道了什么,不过绝对相信救过莱娜一次的因蒂克斯是一定不会害莱娜的,所以就默默地跟着走了。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昨天天隐稀里糊涂玩了次命的山崖下,此时一心放在莱娜身上的天隐倒是没有生气,而是非常奇怪,龙血树树汁还剩下不少啊,完全够一只小猴子用了。
顺着因蒂克斯指着的方向看,天隐立刻就明白了,因蒂克斯要找的,就在不远处那片五颜六色的野花丛里。
“一年生草本,高0。5-2米,全体近无毛。茎基部木质化,上部呈二歧分支,幼枝略带紫色。单叶互生,上部呈对生状,叶片卵形或宽卵形,先端尖,基部两侧不对称,全缘或者破转,波状锯齿。花单生于枝的分叉处或叶腋间;花萼桶状,黄绿色,顶端5裂,宿存。”只见因蒂克斯一边嘴里嘀咕着,一边在花丛里翻腾着。
“花冠白色,漏斗形,具5棱,上部5裂,雄蕊5,贴生于花冠管;雌蕊一个,柱头棒状。果实近球形,有稀疏短粗刺,熟时4瓣裂。种子宽三角形,扁平,淡褐色……”因蒂克斯完全无视一旁早已不耐烦的天隐,一边找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亲爱的因蒂克斯,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找什么?我好帮忙啊!”
“就是这个!”因蒂克斯晃了晃手里看起来很眼熟的小花,“曼陀罗花(daturestramoniumdatural)!”
难怪指着自己乱叫,自己胸章上印着的,不就是七彩曼陀罗么,那你就直说要找曼陀罗花啊!天隐突然间真的有想杀人的冲动了,但是为了莱娜,还是先忍了。照着胸章上的图案,天隐也找了起来。
“要白色的,白色的!”因蒂克斯大喊着。
不一会儿,两人就摘了一大捧白色曼陀罗花,急急忙忙地跑回了驻扎处。此时,莱娜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但是一碰伤口,还是会出现剧烈的抽搐反应,看来还是必须要先进行麻醉。
“酒!”因蒂克斯一边用粗树枝在木碗里捣着曼陀罗花,一边朝着不远处,躺着晒太阳的杨努了努嘴。自从那天天隐突然出手抢了装酒的水壶,杨就把这个水壶片刻不离地戴在了腰间。
“酒!”天隐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朝着杨伸出了手。奇怪的是,杨什么都没问,直接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了天隐,想必是已经知道小猴子的情况很危急了。
不过当天隐转过身之后,杨立马变了脸色,一脸的心疼与惋惜,十分委屈地咬起了手指,侧起身子蜷缩起来,好像此时此刻照在身上的阳光,都是冷的……不过,天隐此时是没有闲心关注杨的反应的,直接将酒壶放到了因蒂克斯手边。
只见因蒂克斯向木碗里倒了一些酒,轻轻地摇晃了起来。过了大约10分钟,将木碗里的液体倒了一些在水壶盖上。轻轻地、一点一点地,让莱娜喝光了这种曼陀罗花汁液和威士忌的混合物。
没过多久,“吱——”莱娜轻轻且悠长地叫了一声,沉沉地睡了过去,麻醉生效了!接下来就是希露德的领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