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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状况,实在需要一杯酒来解愁!”转向吧台人员,“给我们两杯德国啤酒!”
“点啤酒?你也没高级到哪里去!”
两大杯还冒着白色泡沫的啤酒摆在眼前,兄弟俩话都还没说,便各自握起酒杯咕噜咕噜的喝下啤酒。
“该死的这一切真是好极了!”向震平低吼着。
回头望了望那演奏古典乐曲的弦乐团,“只要这群人停止演奏那该死的古典音乐!”
酒吧里还搞这一套?真是上流社会的附庸风雅!
“那是韦瓦第的〈秋〉!”向震棠冷冷的看了一眼。
他原先也听不懂,是喜欢艺术的婉宁告诉他的……
婉宁……
真是该死!啤酒还不够苦,或许他需要烈酒来大醉一番,才能暂时忘掉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向震平啜完杯中最后一口金黄色的液体,慵懒的身躯向椅背上一靠,“天知道,从哈佛毕业后,我们兄弟俩到底有多久没这样放松了?”
向震棠苦笑。
细细回想,离开学校后,他的生命起了重大转折。他不再只是单单的向震棠,他必须一肩扛起数万人的生计。
于是,这几年来,他的生活里只剩下数不完的会议、数不完的签约、数不完的应酬。
忙碌不足以让他烦躁。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在忙碌的过程里,似乎忘了还有一个女人正等着自己。他忘记了他的妻子。
那天晚上,婉宁昏倒在他眼前,他才痛苦的发现,该死的自己,真的是忽略了妻子了。
“嫂子的事情很严重吗?”
向震棠猛地拾起头来,像是听不太懂向震平在说什么。
“我说,那天你赶回家之后,有跟嫂子好好谈谈吗?”
向震棠摇摇头,继续让懊悔的情绪淹没自己。
谈?怎么谈?婉宁似乎不再相信他了。
“看来是没有啰!”凝视那张痛苦溢于言表的俊脸,“大哥,说说话,现在状况到底怎么样?”
“她说……她接受……”握紧拳头,向震棠克制着自己,轻声说着。
“接受什么?”
“接受我的『情妇』。”
看来,他向震棠在妻子心中真的变成了花花公子。
向震平挑挑眉,但说出来的话却没这么轻松,“是你害了你自己!”
他知道不该对一个痛苦的男人说这么重的话,但是事实不会因为痛苦就变成不是事实。
向震棠没有反驳,早在那天夜里,他就深切体会到这个事实了。
“我知道!”
“有到离婚的程度吗?”
这句话引来向震棠极大的反弹。他重击了桌子一下,“不!”语气极为坚定。
向震平笑了笑,没去理会前后左右投来的好奇眼神。
“那你打算怎么办?”
向震棠抹抹疲倦的脸,“我会再跟她谈谈!”谈他的心境、谈他的懊悔、谈……那两个情妇的事情。
然而他知道,横在他与婉宁之间的,不只是那几件短短的绯闻,而是这四年来的种种疏离。
他好恨,恨自己的不经心。
一向意气风发的向震棠,如今却变得如此委靡,这实在是大大的碍了向震平的眼。
“大哥,我做不了你的爱情顾问,但做兄弟的我一定支持你!”
向震棠真诚的笑了笑,“谢了!”
高大的身子坐在高脚椅上,一只脚撑着地,一用力,随着高脚椅一并转过来背向吧台。向震棠的眼神四处飘忽着,没有特定看着什么。
忽而,舞台上的小型弦乐团又开始演奏起曲子,这回演奏的是韦瓦第的〈冬〉。
乐音中展现的萧瑟像极了他的心境,小提琴特有的悲怆乐色,悸动了向震棠的胸口。
他下意识的搜寻舞台上主奏小提琴的人,一双眼睛就这么胶着在那人身上。
主奏的人是个金发蓝眼的漂亮女人。
漂亮……不!漂亮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姿色了,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口,拼凑在一张芙蓉面上,是多么的契合、多么的巧妙。
她脸上的浓妆,并没有让她看起来俗气,反倒大大的展现了她的娇媚。她那一头金发、一双蓝眼,让那女人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以外表来看,那女人应该是道地的外国人,但是她却穿着中国的旗袍,紧紧的包裹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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