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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宝石,开销全由户部负责。这笔帐不报台面,李公公想报多少,皇上也是不管的,即使户部的银子不够也得挤出来。往年国丈爷还算知分寸,不敢明目张胆贪污到惊动我这个内阁首辅。”东方非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我要是国丈爷,必藉此事将户部整得凄凄惨惨。只要我联合工部、光禄寺、兵部,将户部拔得一毛不剩,你就算去求皇上也没有用了,户部尚书稳死无疑,你这小小侍郎的职位怕也不保了,敢问你这个为苍生的好心阮侍郎,到那时,你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呢?”
阮冬故闻言一呆,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来户部毕竟才几天,虽然一切还在摸索中,但也知道户部是六部里最难讨好的一个部门,光是皇朝历代的户部尚书没有一个全身而退,就知道这个职位有多难做了。她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根本没有想到堂堂一名连皇上都要喊声国丈的老人,竟然也会要这种动摇国本的卑鄙手段。
户部尚书低叫:“请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户部实在无法再负荷多余的开销啊!”
“哼,本官闲着没事跟国丈爷作对,有我好处么……”东方非忽然瞧见桌上摊开的账本。他上前,仔细看那账本后,诡异地睇她一眼,问道:“这是谁写的?”
这几天,他都待在礼部,每天早上都会听见好精神的早安,也知道阮侍郎在重写账册,只是——
“是我。首辅大人不允许重阅账册吗?”她一脸理所当然,眼神却游移不定。
“你写的啊……”东方非缓缓打量她,眸里透着难解的光芒。
在旁的户部官员心惊胆跳,就怕这个权倾一世的首辅大人挑中了户部恶整。
阮冬故极力掩饰心虚,一脸无畏地回视着东方非。
东方府——
“他真是阮东潜吗……”东方非沉吟大半夜,始终无法揣测出真正的事实来。
“大人,大人!试卷来了!”
随从手捧长盒奔进房里,东方非立刻开盒取出试卷。他扬眉问道:
“这是阮东潜当年的试卷,确定无误?”
“是。小人拿大人的令牌,亲眼确认,的确是阮东潜当年应试的试卷。”
东方非摊开泛黄的试卷。打开的剎那,一见满页端正的字迹,俊目立露异采。
他一目十行,迅速读完试卷,暗喜道:
“好大的志向、普通的才智。有梦想,却不知现实,这一点与户部里的阮东潜倒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文章中少了尖锐、鲁莽。”更重要的是,字迹完全不同。
科举出身的官员不论程度如何,一手好字是基本,依户部里那个阮东潜的字体,别说是进榜了,连三岁小孩练字都比他强多了。
如果手部曾受过伤,勉强可以解释为何字迹差异甚大,但那个阮东潜活蹦乱跳、身体健康,根本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阮东潜,这份试卷让你泄底了。”东方非喜形于色:“难怪我第一眼瞧他,就觉他不似二十出头的青年。哼,是买官鬻爵吗?你买官的意义何在?不在外地贪污,还得罪了老国丈,你买这个官不划算啊!”这假货到底是什么时候顶位的?是在一年前监斩国丈侄子之前,还是真货被贬县丞的时候就已经掉换了?
那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此时此刻——
阮东潜,本官轻轻松松就抓住你的把柄,你会怎么做呢?本官真的好期待啊,
向晚时分,落霞满天,西斜的夕晖将街上的人影拉得长长的。被京师百姓形容为只有贵族才能进驻的大街上,有一扇朱红大门被推开,一身青色劲服的男子沉声说道:“阮大人,请。”
阮冬故步进门内,缓缓扫过东方非居住的府邸。雕梁画栋,粉墙金瓦,层层回廊上随处可见精细繁琐的雕饰,其富丽堂皇的程度,即使是做了十年的官,也决计盖不起这样的豪宅。
她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随着领路的青衣护卫走上长廊,赫然发现廊上地砖并非皇朝内的产物……她轻讶一声,终于脱口:“这是海外运进宫,只准宫中有的!混蛋东西,这么明目张胆地与皇上平起平坐吗?”她一脸怒色。
与她同来的怀宁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催眠自己是木头人。
“首辅宅院里的每样东西都是由皇上赏赐,非我家大人私谋。”青衣说道。
“皇上赏赐?”她咬牙:“说穿了,皇上的赏赐皆由户部而来。”一路走来,她发现仆役不少,婢女倒是有限,似乎主子不唤,没有人敢主动吭声。
来到主厅,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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