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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孝闻言,直觉拉起她的手臂,推她往朝房外走去。
“喂,孙子孝,你做什么……”即使她再笨,一看见朝房内的同事奔向门口,也知道孙子孝是拖着她恭迎那个什么李公公了。
“户部尚书呢?”李公公细声问。
“尚书大人正在礼部那儿呢。”有名官员讨好地说。
“礼部?哼,户部尚书是去求救了吗?”李公公冷笑:“好个户部,分明是不把国丈爷放在眼里,以为投靠首辅大人就是找到救命仙丹了?”视线随意扫过官员们,忽地落在阮冬故脸上。他暗暗吃惊,向她招手:“你,就是你,过来。”
阮冬故一头雾水,确定自己跟这个姓李的公公素末谋面。她上前,还没开口,李公公就伸出光滑的手掌,在她的颊面用力摸了下去。
她瞪大眼眸。
“好细致的触感啊。”李公公惊叹,又羡又妒地问道:“小官员,你是怎么保养你这一身肌肤的?”
“保养?”她呆呆地重复,浑身毛毛的。
“你瞧起来像十五、六岁,面皮白里透红的。说,你的秘方打哪儿来?”
“李公公是国丈身边的红人,他问什么你就实话实答吧。”孙子孝低声说道。
什么实话实答?阮冬故忍住擦拭脸颊的冲动。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主动碰过她,一郎哥跟怀宁虽是青梅竹马,却很守男女之别的。
“你这小官员这么藏私?”
“谁藏私了?要说你我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下官每天早起练拳健身而已,公公要认定这是秘方,好吧,您每天来找我,我教你一套拳。”她拍着胸说道。
李公公一时傻眼,没有想到小小官员说话这么豪迈又粗鲁。
恶意的笑声由远而近,东方非现身在户部,户部尚书紧跟在后。东方非笑道:“阮东潜,本官远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你当这里是市井小街吆喝吗?”
阮冬故正要冲口答道,她要身在市井小街上,那她必定是抓蛇人,专抓他这种没有天良的毒蛇。
哪知,她还没有开口,李公公尖锐的叫声就起——
“你就是阮东潜?”
“他就是阮东潜啊。李公公,您在宫中的消息落后了吗?国丈爷的侄子就是被这阮东潜给亲手监斩的啊。”东方非“好心”地解释。
李公公脸色一白,细声道:“首辅大人,咱家先行告退了。”匆匆赶去报讯。
“大人,阮东潜是户部的人,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国丈爷专挑户部的碴吗?”户部尚书忧心忡忡,又气又恼暗瞪这个上任没几天就带来麻烦的阮侍郎。
东方非没理会他,专注地瞧着阮冬故,嘴角抹笑道:
“阮侍郎,我瞧你好像不记得你曾监斩过人?”
她瞪着他,怒道:“我亲自监斩的共二十七人,每一个人名、每一条罪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绝不会忘记,什么国丈爷的侄子?他没有姓名的吗?”
东方非就爱看这阮家少年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头也没回地问:
“户部尚书,国丈爷的侄子叫什么?”
户部尚书叹气道:“邹进真。”
“邹进真?是他啊!”阮冬故恍然大悟,骂道:“这人迷奸良家妇女,杀人逃狱,本就该斩!我监斩并无不是之处!”难怪当日一郎哥坚持将小有官名的邹进真送往刑部处决,不要经她手,就是为了预防今日吗?
东方非见她一脸不知大难将至,心里更加兴奋,笑道:
“阮侍郎,你可知国丈爷在朝中势力?你小小一个侍郎岂能跟他对抗?好吧,你要低声下气地求我,我愿为你化解这一次的灾难。”
她呸了一声,不理户部此起彼落的抽气声,怒道:
“我要是怕了,当年我就不会亲自监斩!”
东方非阴柔的眸瞳抹着光彩,不气不恼道:“阮侍郎,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为自己留余地?这样的人,英年早逝的机会很高哪。”
她皱眉,不以为然说道:“当官的,就是要不为自己留余地,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国丈要是昏庸到装瞎子,看不清楚自己侄子的罪行,那就冲着我来吧。”
东方非闻言大笑不止,笑到不得不用官袖掩住浓浓笑意。
“阮侍郎,本官愈来愈相信你能爬到今日的地位,凭的绝不是你一人才智。你以为国丈爷要对付你,会明着来吗?举个例来说,国丈爷身边忠狗是李公公,李公公负责内宫采买,小至一片琉璃瓦,大至馈赠外国使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