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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闲谈之语,做不得数。少候爷重德不重色,专门托父母求娶于你。这真厚德之人自有福气。”
她母亲亦欣慰道:“仪儿,你父亲早逝,我一直担心你的姻缘会受影响,幸得少侯爷不重俗事看重品格,你有如此佳缘,为母也放心了……”
是啊,若论才情、样貌、家世她皆比不如表姐,不过唯有一样是不输的:就是远近闻名的贤。
士为知己者死,他既如此看重她的“贤”,那么她这一生也就唯有做一个最贤的妻子,方不负他的赏识和青睐。
***
慕涤生轻轻抚着妻子微微颤抖的身体,而今她真是太瘦了。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那般饱满洋溢的青春和明丽,她蹙着眉头笑,样子又温柔又淘气。没有人能拒绝灼灼桃花间露出那样笑容的少女。
那一日,他从甘露山上下来,忽见后山的湖畔有一群妙龄女子玩闹嬉戏,看她们的服饰和不远处的车辆,应该是踏青春游的世家女。
一群女子有的倚水而坐,有的攀折桃枝,有的白日放灯,有的闲谈嬉笑。有一个穿着玉色罗衫的女孩子拖着纸鸢边跑边放,飞扬的裙裾像一朵云。纸鸢终于飞起了,她一转头,露出一张阳光般年轻快乐的笑脸。
就像这春日正午的阳光,暖暖的,不刺眼,照得人眼睛微微一眯。
可单单这么说又不对,她的鼻梁很高,女孩子里少有这样高秀的鼻,嘴唇不是标准的樱桃小口,却唇色光润轮廓饱满,笑起来向上挑起的角度非常迷人,眼睛大大的,干净温婉又眼若秋波。
他觉着这笑容明丽温柔又带点娇媚难言的勾人和神秘。
过了一会,她的纸鸢挂在枝头,她抬头看着发愁,姐妹们过来调笑,她拿着树枝戳、拿着器物扔,后来干脆搬过一个墩子准备爬到树上去。他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曲指一弹,树枝一晃,那纸鸢应声而落,正好落在她扬起的额头上。
姐妹们轰然而笑。
她面无表情地拿着鸢,他以为她要发脾气,谁知,过了片刻,她抚着额头也笑了起来。不远山间的慕涤生怔了怔;也跟着笑起来。
这时另有一位妙龄女子走了过来,穿云英紫裙、挽碧云轻绡,清婉美好;隽丽无双。她用手中的帕子擦擦那女孩的额头柔声道:“之仪,你再淘气我回去可要告诉姨母了。”
女孩拉住她的手求饶道:“表姐,不要啊……”
她叫她表姐,她叫她之仪。
宜室有双姝。
他认得其中的一个:以美名和才名誉满京城的沈家女沈约。而她应该是另一个,事母至孝贤名远播的廖氏女——廖之仪。
后来;他父亲欲为他求娶沈约;他忽然便想起那张桃枝之下的笑颜。
他对父亲道:“请为孩儿求娶廖氏女之仪。”
他父亲不禁一楞,而后拈须欣然而笑,“我儿果真通达,好、好!”
他默然不语。
慕涤生虽素有风流清旷之名,也曾见到过不少才貌出众的佳人,可只有那一刻,乍然见那女郎轻蹙眉头又展颜而笑的模样,胸口忽然像有什么的东西化开似的柔软而怦然。
人人皆谓他求娶廖氏是看重德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年少而慕少艾。
那一日,他看着山下云鬟雾鬓的身影,心头不禁浮起几句话: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白衣青巾,最悦我心。
***
成婚之后,她与他想象的有些不同,端庄娴雅、温柔克己,果真不负她贤德之名。夫妻间虽有些相敬如宾,却也不乏和美恩爱的时刻。加之那些年他仕途顺畅、儿女双全,当真是春风得意至极。
后来他去江州为官,夫妻离居数年,有一日他大醉归来提笔修书,竟在信中写下“思卿欲死”之语。第二日他看着信上的字,无法相信那居然是自己写的。犹豫半响他还是委人将这封信寄了回去。
不过还未收到她的回信便出了徐氏的事。
他纳了徐氏带其回京,心中不免忐忑难安。虽然在江州已办过隆重逾常的纳妾之礼,但他并未与徐氏圆房,只说待回了京见过他父母和妻子后方是真正的慕家人。
回到京城,之仪已设好家宴等待他们,她待徐氏亲若姐妹,对他更是温柔敬重面若春风,毫无介怀怨尤之色。是夜,他想与她行夫妻之礼,却被她温柔劝阻。
“徐家妹妹孤身随你回京,人地生疏,你不可一回家便冷落于她。”她说。
至此之后,只要他在她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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