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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东西,打算去跟他打声招呼就走人。穿过花园,去到通往主屋的楼梯,万贵妃有几分犹豫
。来了这么多次,除了古董室外,她都没正式入过他家,现在找上去会不会很唐突?还是打电话知会一声就好了?
正当她为难之际,屋内忽然传来争吵声,然后下一秒霍允庭就黑着脸从客厅出来。
看见她站在楼下,霍允庭原本恼怒的神色一滞。“什么事?”
“啊?我想说,照片已经拍完,没事的话我……”
话还没说完,何阮东也出现在门口,并轻声说:“你妈妈让你进去。”
霍允庭抹了抹眼,镜片下的黑眸往父亲身上一扫,再别过脸。
“好好跟她说话,别动不动就发脾气。”何阮东撂下一句便回屋里去。
明知道她身体抱恙,他也想有所收敛。但只要踫上面,他就会被喋喋不休的念?长居在国外的她什么都没弄明白,单纯听表姐夫的片面之词就认定他不务正业。
何谓不务正业?辛辛苦苦做的计划书被弃之敝屣,要他像个三陪去侍奉那个又丑又胖的女人就叫正当做生意?
“如果你连这也忍受不了,就给我滚回法国去!真以为创业像玩泥沙般简单,白手兴家不是谁也干得来,没有祖辈护荫,所有理想只是屁话!”
不甘心!不甘心被这般看轻!霍允庭深呼吸,只怕隐忍的怒火一不小心就会如火山爆发般猛烈。
“发生了什么事?”
一只温暖的小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腕。霍允庭朝热源望去,只见万贵妃脸上满是担忧,那双大眼睛波光盈盈,像磁铁一样,使他不顾一切地把她拥入怀。
“喂!”冷不防地被抱住,万贵妃轻呼挣扎。
“让我抱一下好吗?就只一下。”话语里一闪而过的受伤,听着好生脆弱。
万贵妃心底一软,停止了要挣脱他的动作,改用两手微回抱他。
“你不高兴?”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他的脸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半晌后把她推开,头仍是低垂,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这样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
万贵妃双手在身后交握,不死心地探过头仰望。“要不要我给你说笑话?”
霍允庭瞥了她一眼,忍俊不禁。“看到你就想笑了。”
“啐!”拐个变说她是个笑话吗?
“小庭!”屋来传来叫声,霍允庭叹。
“我进去,你要来坐坐吗?”
万贵妃尤在考虑,下一秒就被他进屋。
从门口进去就是大厅,屋内装潢并不像别的有钱人家那样奢华,一组米色的真皮沙发放在客厅的中央,天花顶上垂着精致的水晶球形吊灯,看来简洁时尚。而霍允庭的妈妈,就靠在沙发上,他爸爸则在旁拿着毛巾侍候着。
霍允庭安排她在一旁坐下,踱步到母亲身边,只见她脸色苍白,心下一阵自责,即时凝住了眉。“情况怎样?”
“头疼得像针刺一样。”何阮东把热毛巾铺在她脸上,轻轻的擦拭。
“有吃止疼药不?”
“不肯吃。”
“你怎能随她说不吃就不吃?”低沉厚重的嗓音带着重重的责备。
万贵妃听着一怔,这家伙怎么用如此无礼的语气跟父亲说话?
这时一直没哼声的霍晶铃睁开眼,厌恶地挥挥手,用不太纯正的中文朗声道:“药是我说不吃的,跟你父亲半点关系也没有,你别把火气发到他身上!”
原来她会中文的;虽然不是很标准,听者也很费力,但万贵妃还是惊叹。
“不吃药,那去医院看看。”霍允庭又闷着声提出建议。
霍晶铃索性把脸上的毛巾扯掉,瞪着儿子:“你不是发少爷脾气走了吗?还回来理我干嘛?我就是不吃药,让它疼死算了?反正连儿子都嫌我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哎呀……疼!”她捧着头呻吟,脸上的彩妆已被抹得差不多,扭曲的五观看着就知道正忍受着疼痛的煎熬。
“别气,你看你……”何阮东连忙帮她揉额角。
“那我跟你赔不是了,行不?”霍允庭无力地说。
“不要不要!我就要你看看,你把母亲气得怎么样!”她以近乎无理取闹的姿态嚷着:“我要你内疚!痛苦!我才不接受嗟……嗟什么来着?”霍晶铃扭过头问丈夫。
“是嗟来之食。”何阮东好脾气地回答。
“对!我才不要你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