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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疯了,而国舅爷也未必……”面对墨以尘那炳若日星的目光,苏末云心头一震,竟说不下去。
墨以尘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末云,手里尚执着一颗黑子,等了少顷,仍不见苏末云说下去,他才反问道:“珑太妃是真的疯了么?”
苏末云怆然暗惊,一句话也答不出来。眼前这个人天姿清劭、明悟若神,一般的把戏又岂能瞒过他?
墨以尘淡然一笑,说道:“也许在乍听到康王殿下的死讯之时,珑太妃娘娘会有些颠狂。但既然康王殿下无恙,太妃娘娘必定药到病除。”
顿了一下,他缓缓垂下眼睑,低低地说了一声:“心病还需心药医。”
苏末云很快便回过神来,匆匆下了一子:“国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墨以尘看了一眼棋盘,看苏末云依然下得十分稳健,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答道:“得知康王殿下无恙的消息之后,以尘便开始怀疑了。太妃娘娘原本疯得并不算严重,太医说过只要慢慢调养,不再让她受刺激便可慢慢痊愈。但后来她却突然病情加重,如今细想起来,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语毕,他放下一子,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她不必继续装疯,只要她不再动歪心思,陛下是不会动手的,陛下心里毕竟念着兄弟情。”
苏末云闻言只是苦笑。他一直劝叶辰夕杀叶轻霄,是因为他们走到这一步,已无回头之路。叶辰夕的身后背负着太多人的荣华富贵,他们不会允许叶辰夕退却。即使叶辰夕已无心帝位,他们仍会千方百计把叶辰夕迫反。到了那时,即使叶轻霄不想杀他,也身不由己了。
所谓的兄弟之情,往往在反掌之间灰飞烟灭。
墨以尘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感慨道:“人生如下棋,下的子越多,能选择的路便越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也许已经被棋局缚住了。”
苏末云轻声叹息,放下手中的白子,说道:“国师棋艺出众,末云甘败下风。”
墨以尘眉宇一扬,问道:“苏侍卫何以在此时认输?”
“明知道最后会惨败却仍然执意走下去的……是痴人。”语毕,苏末云俐落地起身,作揖道:“谢国师赐教。”
“承让了。”墨以尘起身回以一礼,随即把棋子收回棋盒中,当他放下最后一把棋子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喃喃低语:“痴人……吗?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清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恒王府的宁静,原本坐在凉亭里看书的叶幽然不禁轻蹙秀气的眉毛,放下手中的书卷,等待那人的到来。
少顷,一名内侍打扮的人匆匆来到凉亭前,神色惊惶地向叶幽然行礼:“殿下,大事不妙了!”
叶幽然坐在美人靠上,闻言挺直了背,挑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内侍也顾不得失不失礼的问题,用手背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着急地答道:“回殿下,现在有许多大臣跪在擎天门外,他们一直吵着要见陛下,云公公劝了许久,他们都不肯离去。”
啪的一声,石桌上的书本摔到了地面上,书页被寒风吹得不断翻动,发出一阵恼人的杂响。叶幽然俊美的脸一片沉重,眼眸渊深似海,让人不敢直视。
他一撩衣摆,沉声道:“快随本王进宫!”话声方落,人已远去。
当叶幽然赶到擎天门的时候,宫里早已人仰马翻了,一群大臣跪在地上号哭,一直高呼着要见陛下,哭声直冲云霄,远近相闻,内侍们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
叶幽然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快步上前,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陛下正在养病,你们胆敢在此号哭惊拢陛下,还不快回去!”
他扫了一眼众臣,几乎都是忠于朝廷的人,只怕是被有心人煽动了。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蠢才,这些人向来自诩忠臣,不怕死不怕撤职,脾气比石头还硬,向来最让人头疼。
左都御史李可期上前两步,跪在叶幽然面前,老泪纵横:“殿下,按祖制,陛下若身体抱恙,应该让众太医和大臣共同参与诊治,如今陛下急病却只宣太医而不宣大臣,又已有一个多月不曾上朝,实在让臣等忧心。臣等只想见陛下一面,希望殿下为臣等通传一声。”
李可期说的句句有理,但叶幽然却必须否定,想到此处,他额角的青筋便突突直跳,劝道:“陛下的病会传染,他爱惜群臣,不愿让栋梁倾折,因此下了命令,在没痊愈之前绝不召见大臣,李大人莫要让本王为难。”
李可期虽已年迈,却仍精神矍铄。他闻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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