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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我便起身,这些年,跟着叔叔和阿飞都养成了好的生活习惯(其实是逼得)。推开门,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却接收到一丝冰凉的感觉。睁开眼去,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已经悄然来临。
我信步走到百草园,足下轻点,便在半空中跳起曼妙的华尔兹。那飘落的晶莹就好像旋律一样,在我的身上缠绕,经久不化。
一曲毕,我旋转着坠落,感觉化作雪之精灵,与那千万雪花一起共舞。直到落地我还沉浸在那支舞里,嘴边挂着“此人已陷入沉思,请勿打扰”的牌子。可偏有人不识趣,硬生生的打断了我的冥想。
“喂,你在哭吗?”熟悉的在梦中辗转过千百回的声音从竹林传来。我怔住,却发现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别哭,一个大男人怎么哭得像个小孩?”他走近了,他的呼吸在我的身旁飘起了白云。
“咦,是你,真巧!”真的是他吗?我还是呆住,是我的幻觉吧,是因为那支舞牵动了四年前的伤口,想到了那支在梅园演绎的举世无双的华丽之舞,因而迫切希望有人安慰自己吧!
“你不记得我了吗?几年前,在这里,我们做过约定的。那之前我还吃了你一顿大餐,不记得了吗?”见我没反应,他伸出手牵起我的手做出我那时强迫他签字盖章的承诺。
原来思念的并不是我一个人,他还记得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哭泣,也许这眼泪是喜极而泣。见我越哭越急,他突然拉我入怀,轻拍我的肩膀,给我最温暖的安慰。
三十多年的生涯里,第一次让一个男孩抱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难堪和别扭,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应该和自然。因为他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我在他怀里轻泣,他的体温蒸干了我的眼泪,给我带来的满心的欢喜。
再靠近一点点,再多要一点点,我很不想离开这个怀抱,就想在他的怀抱中就此长眠。
良久,等到我完全平复下来,他撤走了双臂和肩膀。“你是羽儿吧,怎么哭了,几年不见,已经长成大男孩了呢!”
本来很不满他的退缩,但是忽闻此言:男孩,我竟然忘了,我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登时羞红了脸。我抬头,看这个还是比我高半个脑袋的“大男人”心道:这几年你又何尝没有成长呢?
他越发的俊逸挺拔,那股甘草之气越发的浓烈,让人深深沉溺其中。还有那眼那眉:双眼中的星辰正绽放着绚丽的光华;两道叶眉舒展着,在宣示这个男人成熟的魅力。
较之那年,现在的他更有本钱让我的心脏随他而动。“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诱惑的声音再次向我侵来。
“没什么,只是因为下雪突然想念爹娘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了?”其实我想问的是: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只是这样的话搁在萍水相逢的两个男人之间实在是令人咋舌。
“我啊,这些年四征北走,居无定所。眼下我有一个兄弟在涿郡,要我过去帮忙。”
“是涿郡吗?你确定?”我没有听错吧,是的话,我将可能与他常常见面,更何况这一路上还可以做伴。这意味着我是不是有机会争取他的心呢?我内心激动澎湃的问着,我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嗯,是在涿郡。”两次确认,我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我拉起他的手,“那么你愿意等我一会儿吗?我也要去涿郡,只是这里我答应老人家给他们腌肉,暂时还脱不开身。”我恳求的望着他。
“是吗,真是太好了,平白捡了个向导。我的事也不急,可以等你一起启程!”这句话再次使我的心雀跃起来。
言毕,第一声鸡鸣响了,老两口也起床了。看着在厨房中张罗早餐的两个半百老人,又想起爹娘的那句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是不是也可以延续这句誓言,等到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的时候,还能与你一起看潮起潮落。
受到这种鼓舞,我心情又是一片大好。一片温情的看着那个正在侍弄材火的的男子。当然这种举动完全是在当事人和旁观者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显露出来。一时间我都很难接受我是如此深爱着他的事实!
爱了就是爱了,只是我的爱情路来的更忐坷些。首先得让他接受我是女扮男装的事实;其次还得用我的美人计俘虏他,让他对我生死相随;再次还得委屈他做我的暗夜天使,女强人背后的男人。
(历史真的允许我这么做吗?我会不会想的太简单了,在这个男权主义的时代,我这样的女子能被接受、承认吗?只可惜当时我陷入巨大的欣喜之中,这种情感已经严重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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