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跪拜自己可还行?(第1/2 页)
“呜呜呜!”
“老祖宗,男丁都被抓了,裴家要完了!”
“老祖宗啊,那该千刀的冼县令派人抄家,咱家啥都没了!”
裴氏宗祠内,一众贵妇、小姐跪倒一片,哭天抢地的哀嚎不已。
最前面的是一位美貌的年轻女子,身材纤弱,摇摇欲坠。
裴朝歌被哭喊声吵醒,不悦的蹙眉,神智逐渐清醒。
她睡得好好的,是谁如此喧哗,太不像话了。
悠悠睁开双眼,眼前整齐的摆放着几十个牌位,而她的牌位赫然在最高处。
啥时候祠堂有这么多牌位了!?
裴朝歌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牌位上方高悬一幅画像,画上是一位年约五旬的妇人。
她穿着戎装,手握长枪,端坐画中,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虽上了年纪,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一丝锐利。
裴朝歌点点头,这画像不错,画的很像她,既体现了家主的威严,也暗示她戎马半生。
低头发现正跪在蒲团上,轻笑一声,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跪自己。
“呜呜呜,老祖宗,我们活不了了,您快救救儿孙们吧!”
裴朝歌还没欣赏完,被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吵得脑仁生疼。
她说在地下睡的好好,怎会突然回来,进入第六世嫡孙女身体。
都是这些不孝子孙哭喊的!
这嫡孙女也是可怜人,刚刚带着孩子和离回家,本就病着。
才一到家,就遇上裴家倒了,娘家婆家都靠不住,打击太大,竟然一命呜呼了。
倒是让她这个离世80载的老妇重回人间。
“朝歌,你没事吧?”身旁一位中年妇人,关切问道。
大约四旬左右,体态偏瘦,容貌清秀,神态虽有些疲惫,但眼中满是担心。
裴朝歌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淡淡一笑:“大嫂我没事。”
“没事就好,早上看你心力交瘁的样子,真担心撑不住。”
柳氏叹口气,忧心道:“也不知道你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裴家这一代,嫡支一脉共三户。
老大裴承宗是家主,没有官身,主要打理家族生意和族中事务。
夫人是眼前的柳氏,有一个17岁的儿子裴琮,文武双全,是裴家未来的希望。
老二裴仲雍在外任,五品武官,远在西北边陲,很少回家。
老三就是裴朝歌了,在哥哥们的护佑下长大,19岁嫁给河东士族杜氏,今年25岁,刚刚和离。
“大嫂,裴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裴朝歌离世时,裴家是岳南第一大士族,部曲数万,家财颇丰。
她最优秀的孙子裴昂还是当地长官,得圣上赏识,裴家在当地呼风唤雨。
怎么过了80年竟落得这般田地,真是富不过三代……不对……是七代。
“还不是海上生意的事。”柳氏双目低垂,眼含忧伤。
岳南临海,裴朝歌当家时,曾在刺桐建立港口,并派船队到南洋各国做生意。
远洋贸易获利颇丰,裴家几乎垄断海上贸易,借此积累万贯家财。
然而三年前,新皇登基后,对海盗、倭寇日益猖狂反感不已,又没有好的办法。
干脆一拍脑袋,宣布禁海,封闭港口,任何国家的船只不准到大晟国。
大晟国的渔民不能到远海捕鱼,海商的生意自然也不能做了。
裴家到裴承宗这代已经没落了,要是再没了海外生意,难以为续。
因此私下贿赂官员,转在暗地里进行。
“原来县令在时,生意还能做。”
“但新来的冼县令一上任,就拿咱家开刀。”
“其实岳南各个世家,多多少少背地里都做海外生意,可唯独咬着咱家不放。”
柳氏神情哀怨,她已经让娘家人去疏通,可冼县令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裴家过不去。
看来裴家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冼县令?”这个姓氏很少,裴朝歌眯起眼睛:“可是荆州冼氏?”
“正是”
裴朝歌好看的红唇勾起,原来是故人之后。
“朝歌认识冼家人?”柳氏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裴朝歌刚想点头,忽然想起原主没有什么人脉,马上否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