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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盛着面条,白飞白的脸在这片腾腾的热气后头,有些朦胧:“你方才只吃了几口饭,对肠胃不好。好歹喝点面汤垫垫肚子,等会儿再睡,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主线人物回归!
☆、路不平
吃完了面,肚子很实在,心里却还是很空。
花半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将空碗和筷子递给白飞白时,仍是迷迷糊糊的。白飞白叮嘱她:“再困也别急着睡,下来走一圈再躺下。”
直到白飞白端着碗筷即将迈出房门时,一直像个木偶似的不出声的花半夏突然叫住他:“白大夫。”
白飞白在门槛处回转身,只见花半夏单薄的身影裹在被中,成为床上不起眼的小小一点。不知怎的,他想起孙媒婆滔滔不绝的描述中,他唯一记得的一句:人瘦小得跟豆芽似的……
“白大夫,我,我不该问的,是我失礼了。”豆芽儿落寞地低头。白飞白愣了一下,方才稳住心神,还好听见了花半夏的余音,答道:“不碍事。我,并不打算去见那位姑娘。”
“哦,”花半夏扯了扯被子,毫不在意似的:“可,人家村长,可连村头的新屋都给你盖好了。”
白飞白淡淡一笑:“日后果真成家立业,再置办一处房子,也不是难事。”
花半夏的心里似乎窜起了一股小小的、雀跃的火苗,嘴里却还是阴阳怪气:“那媒婆可说了,那姑娘可俊俏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白飞白叹气:“飞白福薄。到四方村时就听闻村长的千金虎背熊腰、凶悍异常,前上门女婿不堪□□已离家出走多日,现如今千金在家抚育襁褓孩儿。得一悍妻复得一子,买一送一的买卖,飞白哪里有这等福气。”
花半夏道:“哦。”
白飞白看着她笑了一笑,终于出门去。房门合上的瞬间,花半夏搂着被子在床上滚动,笑声也从东边滚到西边,从西边滚到东边。正是情不自禁的喜悦时刻,房门忽然“吱呀”一响。
从花半夏的这个角度望过去,白飞白的脸是倒转的,嘴边那丝笑意却仍分明:“我,忘记拿勺子了。”
房门再一次关上,花半夏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心里那股甜甜的滋味,随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愈发难以掩盖。那天晚上,白飞白的呼吸就在耳畔,花半夏搂着被子,一夜好眠。
美梦总是会醒。次日清晨,两人没来得及上山采药,便被堵回了大厅。孙媒婆挥舞着红色的帕子,当起了另一位相亲的说客:“本来么,村长家里那位也不算什么姑娘了,村里出了名的悍妇,孩子都带着!也难怪白大夫看不上,可这个就不一样了,这位姑娘家里啊……”
昨天用在村长千金身上的词,换了主人公。白飞白耐着心婉拒,没多时又有另一位乡绅带着仆人来石先生家里拜会,端着茶盅,旁敲侧击地打听:“白大夫可曾娶妻?”
折腾到下午,客人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白飞白似乎也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带着半夏去往永昌镇。
走在夕阳西下的福禄街,行人寥寥,花半夏拍着他的肩膀说聪明。白飞白笑道:“我是想耳根子清净没错,不过,这倒也不是借口。出门的时候,你没见我在箱子里放了几包草药么?那是专治肺寒的药。瑞康堂的田二古道热肠,曾在我为难之际施以援手。这段时间我忙着照顾村里人,好久没去看过他,不知他娘亲的病症可有复发。”
行至瑞康堂门前,大门紧闭,狂风扫过街面,花半夏疑惑道:“这么早打烊?”白飞白道:“来都来了。好在田二家离这儿不远,前面左转,走两步就是了。”
两人尚未举步,前方一顶轿子便拦住了去路。轿子里钻出一名肥头大耳的富人,尾随仆人若干迎上来。花半夏认出来了,这是今早上来的那位李员外,出手最为阔绰,随手就赏了石小宝五两银子买零嘴吃。
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李员外原本就住在镇上,仆人出来随便一瞄,就引出了这只大猫,循着鱼儿的香味直奔了过来。花半夏心里一阵烦闷,更没料到的是,经历了早上的拒绝,此时的李员外的态度发生了剧烈的转折,使出了强硬的手段,拉扯之间楞是将白飞白按进了轿子里头。
白飞白的药箱更是被劈手夺了下来,李员外将它按进花半夏的手里,鼻孔里哼着热气:“你这个跟班,怎的让主子提东西?回去罢,跟石先生说说,今晚上白大夫就在李府用晚膳了!”
李员外硬是挤进了轿子,众仆人气沉丹田,抬起轿子飞一般地奔跑,将花半夏仍在残阳似血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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