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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个双桅船上的水手,指控他的则是慕顿大人手下一名弓箭手,此人手缠绷带,胸口有条鲑鱼。“大人,这杂种用匕首刺穿我的手。他说我玩掷骰子时作弊。”
塔利大人将视线从布蕾妮身上移开,打量着面前的人。“你作弊了吗?”
“不,大人。我绝对没有。”
“偷窃,一根手指;撒谎,上绞刑架。给我看看骰子。”
“骰子?”弓箭手望向慕顿,但大人凝视着渔船。弓箭手咽口口水。“也许我……那些是我的幸运骰子,是的,我……”
塔利听够了。“割下他的小指头。他可以选择哪只手。用钉子刺穿另一只手的掌心。”他站起身。“到此为止,其余人押回地牢,明天我再处理。”他转身挥手招呼海尔爵士,布蕾妮跟在后面。“大人。”站到他跟前,她感觉又成了八岁女孩。
“小姐。缘何……大驾光临?”
“我受人差遣,出来寻找……寻找……”她犹豫该不该说。
“不知道名字怎么找?你有没有杀害蓝礼大人?”
“没有。”
塔利掂量着她的话。他在审判我,就像审判其他人那样。“没有,”他最后说,“你只不过听任他死去。”
他死在我怀里,他的生命之血浸透了我的衣衫。布蕾妮怔了一怔。“是巫术。我决不……”
“你决不?”他的声音像鞭打。“对,你决不应该穿上盔甲,决不应该佩带长剑,决不应该离开父亲的厅堂。这是战争,不是丰收节的舞会。诸神在上,我应该把你送回塔斯。”
“你敢这么做,就准备好面对国王的质询。”每当她想要显得勇敢无畏时,嗓音就会变成尖细的小女孩声音。“波德瑞克,我包里有张羊皮纸,把它拿给大人。”
塔利接过信,皱着眉头展开。他边读边蠕动嘴唇。“为国王办事。什么事?”
撒谎,上绞刑架。“珊——珊莎·史塔克。”
“假如史塔克的女孩在这里,早被我发现了。我敢打赌,她逃回北境了,去她父亲的某个臣属那里避难。嗯,她最好选对人。”
“她或许会去谷地,”布蕾妮听到自己冲口而出,“投奔姨母。”
蓝道大人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莱莎夫人死了,被某个歌手推下山去,现在小指头控制了鹰巢城……但不会太久。谷地诸侯不可能向一个只会数铜板的跳梁小丑屈膝。”他将信交还给她。“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要是被强暴了,别来找我主持正义。那都是由于你自己的愚蠢。”他瞥瞥海尔爵士。“而你呢,爵士,你应该守着城门。我让你负责那里,是不是?”
“是,大人,”海尔·亨特说,“但我想——”
“你想太多了。”塔利大人大步离开。
莱莎·徒利死了。布蕾妮站在绞架底下,手里拿着那张珍贵的羊皮纸。人群散了·乌鸦回来继续享用盛宴。被某个歌手推下山去。乌鸦是否也拿凯特琳夫人的妹妹当大餐呢?
“你提到臭鹅酒馆,小姐,”海尔爵士说,“如果你要我带你——”
“回你的城门去。”
他脸上掠过一丝恼怒。一张普通的脸,并非诚实的脸。“假如你真这么想的话——”
“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游戏。我们没有恶意。”他犹犹豫豫地说,“你瞧,本恩死了,在黑水河上被砍死的。法洛和‘鹳鸟’威尔也死了。马克·穆伦道尔的伤让他丢了半条胳膊。”
很好,布蕾妮想说,很好,他应有此报。她记得穆伦道尔坐在帐篷外,肩上是他的猴子,猴子穿一件小锁甲,跟他互相扮鬼脸。当晚在苦桥,凯特琳·史塔克叫他们什么来着?夏天的骑士。如今秋天到了,他们像树叶一样凋零……
她转身背对海尔·亨特,“波德瑞克,过来。”
男孩牵着他们的马,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我们要去找那地方吗?臭鹅酒馆?”
“我去找。你去东门边的马厩,并问问马夫,有没有可以让我们过夜的客栈。”
“好的,爵士。小姐。”波德瑞克边走边盯着地面,时不时踢一脚石头。“你知道它在哪儿吗?鹅酒馆?我是说,臭鹅酒馆。”
“不知道。”
“他说要带我们去。那个骑士。凯尔爵士。”
“海尔。”
“海尔。他对你干过什么,爵士?哦不,小姐。”
这孩子或许笨嘴拙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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