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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行吗?”澄心小心地问。石夫人骂娇兰房里房外都听得到,可见动了真怒。澄心心想,还有你哥哥。生气要打人。还没有见过公公生过气,只看石涉的性子不随石夫人。想来随父亲。
她坐着为娇兰发呆,石夫人让喊她出去用饭。澄心才出来。晚饭过,澄心看着人收拾家伙,一面不时看着公公和石涉几时回来。盼的是石涉先回来,果然月移花动,梅花送来一段香时,石涉先回来。
他又用了酒,正要先回自己房中换衣,见阴影中闪出澄心,扯住他往墙角里去。石涉不动。把澄心一扯回来,想笑,又肃然:“干什么!”
“来,对你说话儿。”澄心态度十分之好。石涉忍不住笑,把澄心拉自己房里,逗她:“想我了?”
澄心面上一红:“不是!”见他酒意七分,催着他换过衣服,看着他喝过两碗浓茶,找个空儿来问:“娇兰为什么定崔家?”
“几代的交情。崔家七叔在世,和父亲年青一处共过事,后来约好定亲事。生娇兰女婿时,七叔没了。他家里还有老太太,五房里又是武安侯,”
澄心打断他:“就为了是武安侯?”至少石涉从不是这种人。石涉摩挲面颊上的晕热:“不是。武安侯是崔家五房,平时也不大走动。你问这个干什么?”
“妹妹不喜欢。”澄心想想娇兰哭肿的眼睛,低声道:“说饭也吃不饱。”石涉一听就瞪眼睛:“喊她来!崔家我去过。娇兰女婿就是年纪小,却斯文着很,一定是娇兰又使性子!”
澄心吓得魂飞几块,好容易才把石涉按坐下,抱怨他:“什么事都怪自己妹妹,娇兰不喜欢,那不是你妹妹!”
“你和娇兰,是三天不生一出子事都难过。好好的,父亲相中的人家,怎么会不好!”石涉生气,把澄心也骂进去:“你少惯着她!什么饭也不饱!崔家不大富,却也得过。这话传出去,让人家怎么想!”
澄心想想也是:“也许娇兰做客拘束?”石涉嗤之以鼻:“你看她像拘束的人?”澄心后悔上来:“早知道不问你,问你明天一准说她,又惹得哭一回,大过年的,你才生事情!”
“知道大过年的,为什么又哭!”石涉对着澄心笑:“我被你说一顿,你还知道这是过年?”澄心微有得色:“你不对,当然要说!”外面有人说话走,却是石忠贤回来。澄心急急忙忙再交待石涉:“对着父亲,你千万别提,知道没?不然不给你做鞋穿!”
活似管家婆。又两只手扎着,好似小孔雀。
石涉才心动,要喊她过来亲近一回,外面石忠贤走过来:“涉儿在?”走到门边的澄心一猫身子,回头瞪眼石涉不知道哪里躲。石涉忍笑,先答应:“在!”把澄心往自己内室一推,开开门见石忠贤:“父亲也才回来?”
“你来,我和你说话。”石忠贤把石涉喊走,两个人走远,澄心才松一口气,悄悄赶快出去。她住处是正房侧的厢房,沿着长廊往自己和母亲房中去,听正房里石娇兰放声大哭。郑夫人揭帘出来,见女儿怔怔往上房里看,郑夫人提醒她:“傻子,快去看看,还站在这里!”
一语提醒澄心往上房里来,在外面小心回话:“父亲母亲可要什么?”石涉不耐烦回她一句:“睡你的觉去!”
郑夫人也听到,带着女儿转回去。
房中,石忠贤气得脸色铁青,石娇兰跪在地上哭:“五姑娘先说我的,说我抢了祖母的东西,说老太太的钱全让我搂了去,我听不得,回她一句,她先打我,我让开,拿东西砸了她一下,并没砸着,崔家怎么就不管,父亲倒偏心上来她?”
“给我狠打!”石忠贤指着让儿子过去,石涉因有澄心才刚说的话,皱眉只是不动。石忠贤不过也说说,他不认为女儿说假话,但是骂道:“出嫁后自己当家,这点子事你都弄不好,以后只丢我的人了!”
想到这里,才想起来石涉不动,拿起茶碗奔着儿子就摔:“你就白站着!”
澄心蹑手蹑脚从自己房中出来,在耳房里偷听。郑夫人拦不住她,又是气又是好笑,这也是一个顽皮的!
石涉接住茶碗送还父亲,皱眉道:“父亲说得是,总是娇兰不懂事!”他转而教训妹妹:“五姑娘不好。眼面前就没有别人拉?要你动手动脚?”
“她说和我去玩,到一个地方我也不认识。没有人才这样说。”石娇兰只是哭。石忠贤再骂:“明天人家来接,还是要去。这有什么,当人媳妇都是这样,”再对石夫人侧目:“夫人,我不问家事,没想到你教出这样孩子。崔家七房和六房住一处,